车前盖隐隐翘起。尘土飞扬,一时间甚至难以视物。
“呸!”
安室透吐出一嘴灰,踉跄着站起来。他正要抹脸,发现自己沾了一手土,迟疑了一下,忍着剧烈的疼痛慢慢放下手。
眼前一团糟,车头撞烂了,旁边房子院围墙被撞烂了。
难得的一片寂静。
松田阵平赶来扶着琴酒站起来,身上沾了土,灰扑扑的,都有些狼狈。
三人在紊乱飞舞的颗粒之间面面相觑。
此时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件事——
闹大了,幸亏这边没有什么人住,也幸亏这遭殃的房子是他们自己的。
“嘭!”
“咳咳咳......”
一片寂静中,车门被猛地踹开,紧接着从车上滚下来一个人,他蹒跚了几下,扶着车身站起来,这下几人才看清他头上淌着血,半边脸都是红的,眼罩歪了,露出底下空洞的透着红白血肉的眼眶,很是狼狈。
朗姆勉强维持镇定,抬手扶正自己的眼罩。
他抬头看了看在场伤得五花八门,瘸腿的瘸腿,断手的断手,各有各的凄惨的组织代号成员,沉默了。
——这何不是他最开始设想的两败俱伤呢。
四人分布着站在三个方向,谁都没有动手的念头,一时间这里竟然出现了诡异的平和。
这下子他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收场了。
相对而望,谁先开口都是一种服输,但是不开口他们指定能忍到明天早上,身上的伤不重,但也必须尽快处理。
琴酒和安室透隐晦地对视一眼,纷纷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劝降的意思。
琴酒:想个办法把我们放走。
安室透:现在你们占上风,你先开口。
琴酒:快点!
安室透默默移开了视线。
松田阵平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又看了看金发同期,警惕地眯起眼: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竟然背着我有了小频道,他们在打什么眉眼官司呢?
朗姆眼神放空,若无其事地扶着腰:嘶......完蛋,好像扭到腰了。该死的,这群小兔崽子还不快点开口,非得死要面子活受罪吗,这都要争个高低?
“咳......”
因为身体本来就不适,眼前又飞起一片灰尘,琴酒嗓子发痒,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期待地移向了他。
琴酒:“......”
这意图也太明显了些。
琴酒沉沉地皱了下眉,心里无语自己竟然这么幼稚跟这群人较起劲来,他开口,正要打破沉默,远处突然响起一道刺破天际的警笛声。
遥遥的能看到蓝红灯向着这边疾驰,车上黑色警服探出窗口,拿着喇叭喊:“前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尽快投降,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朗姆脸色巨变:“该死!条子怎么来了?!”
他钻上那辆变形的车子,对安室透一招手:“波本!走!”
“我可不敢跟想杀我的人坐一辆车。”
安室透冷冷地睨他一眼,转身翻墙进了旁边的建筑。
琴酒拽了拽松田阵平的手,“走。”
他们前后看了眼,转身翻进另一边的房子。
朗姆黑着脸骂了一声波本不知好歹,轰隆隆地发动汽车往后倒退,但是车开了没几米,后面也围过来一群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