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蛋一看就是美国甜心口味,这种都是啦啦队精选的女孩。
“Morning!Xiao.”
女孩手抓着外套披在肩上,对着他挑了挑眉,一脸挑逗意味。
段宵好整以暇地靠着门框,视线落在她笑得灿烂的脸上:“MorningJessica,andifyoudon'tmind……”
他话只说到一半,往后让出点位置。
屋里那道单向视频已经变成双向,段姒坐在沙发上的脸呈现在大屏幕上,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
小甜心Jessica看见亚洲家长严肃的脸孔,惊慌失措地把衣服穿上去,下意识喊了句:“HeyMom,aw~I'mJessica.”
喊完对方妈妈之后,显然又有些懊恼。
毕竟段姒的表情已经从耐人寻味变得不算耐心,客气地点了下头之后,径直看向了段宵:“新女友?”
她倒也不是要他给个答复,挂电话前直接说道:“这个我也不喜欢。”
“……”
可惜的是,Jessica进修过中文。听懂后,立即苦巴巴地看向段宵:“你母亲不喜欢我。”
段宵不以为然:“很正常,她满意的人总是很少。”
他进了屋,把早餐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Jessica也跟进来,看见了放在阶梯那的大号行李箱,急切地上前:“你要走了?还回来吗?”
“这是我的房产,想回来就会回来。”
咖啡机在启动,发出轰隆声,手机里跳出了几条下午的航班提醒和朋友的消息。
“Xiao,回去之前你还有一次机会。”Jessica不无暗示地盯着他,“我特意跑来加州找你,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段宵笑笑,不留情面地回绝:“没兴趣。”
Jessica挫败地撇嘴:“你真是我见过的最难搞的亚洲男人!”
但其实,她又何尝不是段宵遇过的最难缠的美国女孩。
平心而论,Jessica比他受欢迎得多。大二就是学院啦啦队队长,追求者能从洛杉矶排到三藩市。
段宵进学校一周后就被她穷追猛打,要foinsta又每天message约出去玩。
就连连续十多年NoAsian规定的拉拉队,也因为他一句“喜欢亚洲人”而允许了不少亚洲女孩的申请加入。
虽然Jessica这期间也谈了不少男友。
但是个人都能看
得出来,她最钟意的还是段宵。
“你有女朋友是不是骗我?”Jessica不死心地盯着他,“还是说,其实你只是……不行?”
段宵轻描淡写:“对你确实不行。”
“……”
奇耻大辱!
Jessica怒目而视:“你那个女朋友似乎从来没来看过你吧,也没见你和她打过电话。”
他并不解释:“别总提这件事了。”
“为什么?”
勺子碰撞着咖啡杯壁,段宵勾着颈放了几颗冰块,突然轻笑了声:“会让我有点想她。”
除开去年的两个半月暑假,今年半个月的春假,已经将近一年9个月了。
飞机驶入云层里,需要13个小时才能抵达故土。
**
周四的一个午后,大四的宿舍难得人都这么整齐。
毕业论文写得头疼,时不时传来哀嚎声:“光顾着上学,忘记上吊了啊!”
过了一会儿,庄婧从厕所火急火燎地又冲出来,趴在电脑面前继续奋笔疾书。
手机传来“叮”的一声清脆响,是银行卡入账通知。
夏仰看了眼手机里那多出来的两千块钱,哭笑不得地拿着手机打电话,走到阳台那拉上门。
“渺渺,你家教赚了点钱要自己留着,别再发给我了。”
温云渺那边正在地铁上,摇了摇头:“说过了,我要养你。”
这两年她的口吃已经改善得很成功,有了正常人的社交能力,交流沟通上也没有结结巴巴的障碍,只是说话还是偏慢。
“我有工作。”夏仰说,“而且我马上毕业了,干嘛要你一个大二的学生养。”
“我不管!”
“……我帮你存起来吧,希望你那三俩瓜枣以后能派上用场。”
温云渺不和她开玩笑:“等我以后能赚更大的。”
她专业是工程相关,和夏仰这类吃青春饭早成名早赚钱的不同,只能慢慢来。
夏仰笑着点头:“知道啦,温总。”
电话挂断,她看了一眼时间,进屋换衣服打算出门,不忘和室友们说了一句:“晚饭不回来一起吃了。”
“好~”
几道被论文折腾得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
**
一辆库里南停在马场俱乐部的大门外。
今天天气不错,的确适合赛马这种户外活动。
郊区临山这一片地方的空气清新许多,风里带着几分春末的萧瑟。
今天本来是私人出行,就没带司机。
钟及巍停了车,面带抱歉地转过头:“实在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今天有个局,只能中途先来这边。”
都在山郊这一块,墓地离马场并不算远。
既然是生意推不掉,人都在车上了,也只能先过来。
男人比她年长十岁,言辞中总是得体到挑不出半点毛病。
夏仰手里还捧着一束小雏菊花,虽然知道在任航的马场不一定会碰到任航,但还是再三犹豫道:“钟先生,要不我在车上等您?”
“都是些生意场上的朋友,不会只有我带女伴的。”钟及巍让她放宽心,“把你一个人撂在这里,我也不放心。而且,你到过马场玩吗?就当是尝个新鲜。”
看了眼她这一身,钟及巍又笑道:“夏仰,你穿马术服一定很漂亮。”
推辞不过,夏仰尴尬地笑笑。
下车时,停车坪那的几辆车很是惹眼。
夏仰对车的研究不多,大众的能了解。对跑车,也只是凭坐过的经验记得几辆。
她视线放在其中一部有点眼熟的布加迪赤龙那。
钟及巍扭上西装扣子,注意到她的目光:“在看什么?”
夏仰指了一下那辆铺着黑钻的布加迪,如实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见黑色车牌。”
这车牌确实特别,黑底白字白框。
京a11111,看着太特殊了。
钟及巍了然地带她进去,给她科普道:“这是外资企业专用的车牌,也可能是海关大使馆的保密车辆。”
京州的马场附近总是卧虎藏龙,多有权势的人都有。
任航家的马场又是马匹最多最好的一家,很受这些人的欢迎。
贵宾间在第二层走廊的尽头,工作人员领着他们进门时,里头已经坐下几个人了。
落地窗的透光效果很好,外面是一片翠绿山景,地毯上落下光晕。
见门打开,其中几位站起来,笑声清朗:“钟总,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是啊,这都邀你几回了,再推可说不过去了。”
“何况,今天有新朋友一块儿在,正好认识认识。”
这几位都是因为政府新发布的新能源光伏产业政策才聚在了一块儿,都是年轻活力一派的企业家。
当然,钟及巍也不算年纪大,他在这里头顶多算刚好。
年纪大点的是那位洪总,年纪最小的莫过于这位“新朋友”。
“来晚了,我自罚一杯。”钟及巍带着身后人进来,往对面的沙发那走。
生意场上,不管是女伴还是男伴,只要没身份的只能是秘书的存在,甚至不会多介绍两句。
夏仰和其他几位陪同的人一样,本来只打算进去乖乖坐一边,但才踏进一步,就看见了坐在最外边的那个人。
她停住脚步,脸色有些僵硬地站在门口。
那真是一张极其年轻英俊的脸,下颚弧线被日光裁切得立体,凌厉分明的五官让包厢里其他几个男人都黯然失色。
少年气还没完全褪变,那道冷漠到几乎没有温度的眼神,却给他无形中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他穿得最休闲,但压迫感最强。
伸进酒杯里转着冰块的长指正慢悠悠地抚弄着杯璧,看似心不在焉,但视线又紧紧地盯住了她。
神
情里,没有一丝出人意料的惊讶。
段宵回国了,他居然这么早就毕业了。
夏仰呆滞着迟迟没动,直到身后推着餐点的推车没料到她就在门口,直直撞了过来。
摆在最前面的汤饮撒了一点在她侧腰那,开衫被淋脏了。
“对不起,这位小姐,我没看见您!”
服务员拐弯拐到一半,吓了一跳,赶紧道歉。
也辛亏这个小意外,没人注意到这其中氛围的异常。
走在前面快要坐下的钟及巍这才回过头:“夏仰,没事儿吧?”
“没事。”夏仰低下眼,“抱歉,我去洗手间先处理一下。”
身后服务员多此一举地告知她洗手间的方向,走廊慢慢恢复了平静。
**
洗手池那的水龙头哗啦啦流着水,夏仰挤了点洗手液,将就地搓了搓那片衣料,再用清水打湿洗干净。
四月初的气温不算低。
但衣服是薄的,湿哒哒黏着总觉得有点难受。
夏仰弯腰在那洗手,试图多拖延一点时间,来给自己思考刚才看见的人。
但身后人的脚步声渐近,似乎根本没打算给她喘气的空间。算不得久别的故人重逢,总该有点波动。
“你在装不认识?”
段宵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带着似有若无的讽意。
夏仰睫毛抖了抖,关掉水,转过头。
却没想到他已经站得这么近,她下意识往后退开几步,后腰贴在了洗手池的瓷面上。
湿掉的布料也因为这个姿势紧贴着里面那件紧身T恤,已经印湿。
“为什么会跟着那个男人过来,新男朋友吗?”他的话接二连三地响起,根本没等她回答,“夏仰,不记得我的话了?”
这种侵略性的攻势,让夏仰想到了高三毕业那年的暑假,威胁、强势才是他的本性。
她也天真得以为他在改,却又被那份陷阱满满的合同提醒。
离开京大之前,他放虎归山的慷慨和温柔似乎都是苦心经营的一面,现在也只不过是回归本来的面目。
见她一言不发,段宵突然掐着她的后颈,让她仰头迎合过来。
“你干什么!”
夏仰一惊,低声的推拒又被他桎梏住,吻直接落了下来。
青筋虬结的手臂扣住女孩腰身,段宵紧压着她,无视她的挣扎。吮吸她唇瓣的同时,先发制人地咬了一口。
生疏又湿热的唇紧贴着,她气息紊乱,被他咬疼地瑟缩了下。那只手顺着她下颌,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唇分,他望着她通红的脸,低谑了声:“要不我做你情人吧。那男人看着挺老,能比我更让你爽吗?”
夏仰耳根滚烫,听见这种大逆不道的混账话更是羞耻得气愤。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她伸手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是真不小,声音在静谧的洗手间乍响。
彼此呼吸缓了又缓,段宵面无表情,舌尖抵了下发麻的侧脸。
她第一次打他脸,以前怎么闹都没这样动过手,实在是气糊涂了。
下一秒,夏仰以为他要发火,后知后觉有些怕地往后挪的那一刻,却看见他竟然兴奋地笑了。
“……”
他怎么越来越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