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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回到的过去,往往是他缠着迟暮里榨到日出迫近。Beta无可奈何只能陪他玩去,谁让少了成结标记的最后一步,Omega的雨露期永无止境。

回不去了。

药效总算过去。迟暮里像家庭剧里毫不怜惜妻子的丈夫那样自顾自沉睡不醒,沈朝汐带着满狼身藉躺在他身边,双手搭在腹上。

好怪,明明整整一天滴水不沾,他却丝毫感觉不到饥饿。又或许这具行将就木的身子已经放弃了对温饱的感知了吧?宁愿把官感都投入到欢yu里。

欢yu?如果有Omega用“欢yu”形容和Beta做*,他一定是个疯子。

既不欢喜也不愉快,更像穿上不合脚的鞋,赶路整整一天,到了旅途终点发现宝箱空空如也。

但不论怎样,只要不打针,都算好过,顶多不是那么痛快。

打针是造物主对爱上Beta的Omega的酷刑,一针抑制剂下去,不是简单的恢复冷静,是脑袋被灌进铅水,强行格式化。药效起来的最初一个小时,他甚至连喜怒哀乐都迟钝。

像一具机器。

是的,抑制剂抑制情热,干脆连荷尔蒙都抹杀了。到底为什么要和Beta在一起,自讨没趣。

因为...沈朝汐轻轻勾住迟暮里小指。

迟暮里驯服了他。用真心。

可是...沈朝汐想起迟暮里眼里倒映的自己,丑陋丑恶的背叛者,遗弃小狗的大犯人,见异思迁的人渣。

是了,迟暮里说过,他这辈子最恨见异思迁,因为他有一个“对爱情不忠”的父亲。

巧了。沈朝汐想过,他这辈子不会被感情绑死,因为他有一个“为爱情发疯”的父亲。

到头来,沈朝汐还是为爱情发了疯,可迟暮里,仍然没法原谅他的“不忠”。

阴差阳错。

五年的隔阂横亘着。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可是沈朝汐没法告诉他。就像他不能跳出来,亲口对迟暮里说:喂,别去找周汀。

只能在过去不知多少个小时里,藏在床下逼仄的黑暗,趴在灰尘堆积的木地板上,手里抱着三四部手机,敲字、撤销、敲字、撤销。

“傻子...「北冰洋」是柔软的沈朝汐、「自己」是恶劣的沈朝汐、「鲸鱼灯」是冷淡的沈朝汐...”

“我一直在你身边,没有离开过。”

不过把自己拆得四分五裂,等爱人去拼。

“你的第一部 话剧,是迷影剧堂的《乌鸦报晓》。你演乌鸦小兵,这个角色向社会招募演员,但一直没人应聘,也只有你...愿意花五个小时全身粘满羽毛,背着铁铐群舞,只有三句台词。”

“后来你在迷影剧堂常驻演出了一年,那个地方排咖全靠人情,有一次你终于拿到了三配,却在开演前一周被关系户挤了下去。我也看完全场才发现没有你,所以有了夕阳在迟暮死去。发现了吗,名字里有迟暮,也有干涸的潮汐。”

“后来你离开了迷影剧堂,你宁愿辗转在小剧场之间,埋没在无人在乎的幕布后,也不愿意试一试影视。因为...你怕想起我。可是你的每一场话剧,我都在最后一排给你鼓掌。”

“再后来,你靠自己走进了月海大剧院。没有后门,没有履历,一步一步全靠你自己拼命。...暮暮,你好厉害,所以我喜欢你。特别特别...”

沈朝汐凑上去,“啾。”

“我讨厌话剧,暮暮。尤其最后一排。再怎么睁大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见,看不清你的脸,也听不见你的呼吸。我们之间有上千个团团簇簇漆黑的人头,这道人海,我好像穿不过去。”

“所以,我想送你一部电影,整个电影行业最好的资源给你,我要你大红大紫。”

沈朝汐轻轻抚过迟暮里沉睡的眉眼,淡淡暗影勾勒出深邃的眼窝:“可是,你怎么不开心啊。”

“咔嚓。”

声音从主卧外传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