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颇有些稀奇:“这才七点,你打算去哪儿?谁又倒了霉得见你?”顿了下打量着少年揶揄道:“还穿的这么像个人。”
就好像平时不是人一样。
太宰整理衣服的手顿了一下,越发确定自己在他眼里是个猫。
他瞥了眼懒散的坐在床上的青年,突然有了股气,秉承着自己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活的念头,语气中带着若有若无对他懒散模样的鄙夷和嘲讽,道:“我得上学,不知道日理万机的景元哥哥今天打算做什么?”不等景元回答,太宰自顾自做了猜测:“吃饭,睡觉?”
我还打豆豆呢。
景元没如太宰的愿露出恼怒的样子,反而惬意的闭着眼点点头:“不错的想法,那就按你说的办吧。”特别是对最后一个非常感兴趣。
太宰用舌头缓慢划过口腔内壁,突然觉得牙痒痒,堪称咬牙切齿:“你不打算完成一下种田给你的任务?他可不养闲人。要是知道你每天在这里睡……他留出了意味深长的停顿,让景元自行想象后果。
景元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我都说我是来度假的,要是玩的不开心,我马上就能走。”言语中没有对这位异能特务科最高长官的尊敬,就差把忽悠两个字挂在脸上了。他顿了一下,语气有点幽怨:“话说回来,惹得我今天不想动弹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你吗?”
昨天一时心软允许太宰在他房间睡觉,谁知他一晚上跟个陀螺一样滚来滚去,在将军之位数年,其间数不清的征战与暗杀让景元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他硬是睁了一晚上的眼睛,盯着的天花板都在他的惆怅中扭曲成嘲笑他的鬼怪,半点睡意都没有。
罪魁祸首无辜的眨眨眼,因瘦削的脸而显得眼睛圆溜溜的,天真的像是犯了错却理直气壮的猫。仗着主人的宠爱为所欲为。
太宰没再耽搁,飞快钻出房门,哒哒的脚步声急促响起渐渐远离,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他打算赶在父亲起床去客厅吃饭前收拾好一切早点出门,可他没跑下木质楼梯,就看见父亲穿着那身色调暗淡的和服,一脸威严的站在其下,阴沉的目光如鹰隼般盯过来,像是要扒开他的皮。
太宰僵在楼梯上。
景元懒在床上,眼中一片清明,哪里有刚刚的困顿。如果房间里其他人,定会发现这让人惊叹的俊美青年眼中不复温润,甚至带着让人浑身发寒,发抖的怒意,如临深渊。
常年居于高位,本人脾气再怎么温和,无意识间也会流露出属于上位者的尊严。
他搭在膝盖上手指缓慢摩挲着,似乎在将自己的思绪一点点理清。
太宰从昨天开始就不加掩饰自己知道景元来的目的,甚至有意无意的提起催促着景元,更是隐晦的提出可以利用他来达成目的。
太宰也许跟种田达成了什么默契,例如前者提供深入调查的线索,后者销毁太宰身份,永远摆脱津岛家的束缚。
景元手指一顿,放在膝盖上的手掌握拳,眉眼闪过一丝狠戾。
他不管种田将一个孩子卷进这么危险的事情究竟是出于大义还是为了和平,这都不是理由。
昨天太宰因为胃痛而惨白的小脸历历在目,他不敢去想如果他拒绝了种田的请求,没有及时赶到绑匪处,这小家伙是不是要生生饿晕过去?
他不过是对待平常人的态度,那小混蛋就敢离家出走来找他,就连晚上睡觉都害怕他离开手指一直抓着他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