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都能压的人喘不过气。
景元沉在由问题和麻烦凝聚的沼泽中。
太宰收回目光,他不喜欢景元沉在他所不知道的世界里。
“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景元从思绪中回神,笑道: “私人问题一天只能一个。”
这是还记得昨晚被“要挟”的事儿呢,看来这股气已经在心里憋了很久了。
“现在的生活跟你的梦想完全不同吧,跟着我们被困在这个地方真的好吗?”太宰没有被景元带歪,他问出了早就准备的问题。
“困?”景元突然停下脚步皱了眉,半蹲下身,认真看着少年, “太宰,也许是我还不够好,没能让你安心,也许是现状让你担忧,但你相信我。
我从没把你们当成累赘,能遇见你们让我无比开心。”
景元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他是在说真心话。
太宰心中下了判断,他嚼着开心两个字,好像连带着自己都被它感染。
他垂眼耸了下肩膀,身上浓郁到化不开的阴翳散开,对人状似无所谓地笑了一下: “别这么严肃,我就是打个比方。不过看到你这么认真的样子也不亏。”他眼睛玩味地看了眼周围,又笑道: “还不站起来吗?他们都看过来了。”
一个成年人在街上突然半跪下,周围的路人都在隐晦的打量着他,在心中编排着狗血故事。
“你以为这是因为谁?”景元从善如流站起身,刚才那点认真也跟着消失。
“不是困,我们在此停留是有要事要做,至于是什么,还不能告诉你。”景元有些神神在在地说,一个行走的谜语人。
“不过说到梦想,游历世界,找找少见的物……景元感叹了一半停下了声音。
太宰有些疑惑地顺着景元僵硬站住的地方看去,同时景元冒出了一句有些飘忽的话: “我好像看见一个飘着的靛紫色的凤……
这熟悉的评价,太宰嘴角一抽,随口回道: “应该是我的同学,不过他今天没来上学。”
他抬眼去找,盯住了不远处穿着白色半袖,垂着头走路的孩子,眼睛一眯。
他受伤了。
名为六道骸的孩子浑身是伤,青紫连成一片,脸颊瘦的几乎要凹进去,一双眼睛黯淡无光,又带着内向的孩子有的不安和畏缩,无论别人问什么都不吭声,整个人端正的坐在餐厅的凳子上,虽然是春天,但天气没有彻底热起来,只穿着单薄半袖的六道骸身体打着抖,
景元粗略检查了一下人的伤势,看着恐怖,但只伤了皮肉,只要修养两天就能恢复。只是这伤口,像是被拳脚打出来的,再加上少年穿的单薄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心中浮现一个猜测 —— 家暴。
“这么惨,喂,谁欺负你的,告诉我,我帮你打回去。”中也不忍地摸了下他的伤口,又怕弄疼他,马上就缩了回去。
那孩子身体绷一下了,马上摇头,比起是否认,不如说是害怕下的条件性反射。
他和兰波隐晦的对视一眼,这时他们点的菜也上齐了,少年一开始什么都不说,景元就只好给他点了不会出错的意大利面,番茄肉酱味的。
闻见饭食的香气,那孩子眉眼动了一下,肚子“咕”的一声响起,僵硬失神的眼睛这才动了起来,幅度很小的左右看了看,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更加拘谨起来。
等到景元询问是饭菜不合口味吗,六道骸才缓慢地摇摇头,他露出一个有些恐惧地眼神瞥了他一眼,很小声道: “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