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唇内胡乱搅动的手指引起难受的干呕,可有夜硬是忍着没有吐出那两根作乱的手指,只用泛红的眼眶淡淡与杰弗里对视。
“对我摔破罐是吧?”
睁着梦幻般浅紫眼瞳的少年忽地抽了抽泛红的鼻头,甜腻的嗓音也随之颤了起来,越发小声,且难以辨识。不知何为人类间安慰的双角兽只能凭借经验编织快乐,麻痹对方混沌的思考。
“不如干脆就这样做下去,让你讨厌死我算了……”
…什么?
有夜缓慢歪过脑袋,慢慢吮着口中异物,舌尖清晰地滑出开口询问时的动作。
她现在整个人都被拢在过激的血色之中,不仅视野内蒙着褪不尽的殷·红,就连耳鼓膜内也全是激烈及恐惧的心跳声,黏糊糊的掌心仿佛还随着心脏跳动时的节奏抽搐。
她是快死了吗?还是已经死了呢?
为什么她现在什么也听不清,看不清了?
为什么啊?那个疯子光明神明明都已经走了,怎么她整个人都还是轻飘飘的,好似灵魂出窍呢?
说起来,这世上除了医生与护士,还会有谁能触碰血淋淋的,连接着血管,刚从胸膛剖出的心脏?
显然,正常人是不会有这般稀奇经历的,但奇怪的是,她似乎刚刚亲手将一颗正跳动的心脏塞回了鲜血淋漓的胸腔。
跃动的、黏腻的、鲜红的、腥臭的……五感在那时所接受到的一切讯息都经久不散,过分血腥的冲击画面梗在喉间化作强烈的干呕欲·望。
可人一旦恐惧到极点,就再做不出任何应激反应了。
她的思绪被血气熏得迷糊起来,头重脚轻的感觉令有夜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又或是说了些什么。
只要顺从就行了……
只要她乖,这一切都会过去,就像以往一样……
就像从前……就像…从、前?
她难道还要主动回到那个半死不活的从前么?
有夜攥紧拳头,又下意识地快速松开,鲜明残留在掌心的心脏触感令她头皮发麻。
可突兀的,热浪般的黏腻吐息压上耳廓,缓缓贴合的温热濡湿感与冷制偏硬的小巧舌钉一同钻入耳道,试探性地舔·舐。
有夜机械性地转动双眼,试图弄懂眼前发生之事,可口中搅动的手指却变本加厉地夹·弄起颤抖的舌肉。浅粉的发随之细细擦过侧颈,甜津津的话语暧·昧压进鼓膜,从极度恐惧中帮着她夺回几分清明意识。
“我会让你舒服的……”
缀有三角银制舌钉的长舌细细刮过发胀的眼眶,杰弗里纤细的身体紧压而来,推着她彻底贴上冰冷墙面。
他反反复复地吮着她的眼角,含糊不清地吐出模糊的话语。
“哭出来,只要哭出来就好了…”
哭?
等意识到这个字的含义时,有夜的面颊就已湿滑一片,她怔怔地眨了眨酸胀发疼的眼,口中漏出无意识的疑惑单音。
细微的吞咽声响将她拉回现实,吮走她全部泪水的杰弗里终于抽走堵住她嘴巴的手指,探出舌·尖自下而上地慢慢包裹舔净。
“杰、杰弗里?”
有夜也因着口内长时间的挑弄而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你怎么、怎么会……”
她的问句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本还黏在她身上的双角兽一下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