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心里说不清楚,没有碰上对方总感觉心里有些落空。
茂盛的大树截断了月光,他站在树下,与黑夜融为一体。
钱璟禾关了店之后,直接从后门穿小巷回去,没有绕到门前的大道。
硬生生地和黎元岔开了路。
老板娘今天一晚上都没有来,看样子她工作也挺辛苦的。
之前钱璟禾与老板娘闲聊,听她说有个孩子要养,不知道她的孩子是不是去读大学了,在身边的话,应该会来帮忙看店吧。
他又想到了钱文雁,每天也是这样忙个不停。
钱文雁上次拿了钱,差点害得自己赶不上培训赛,他也很生气,但是想到他妈天天工作,照顾家里,也没有了自己的生活,他心里又发软发酸。
有时候,他也在想,自己能再有能力一点就行了,但是这样的想法不能多想,想多了总觉得自己无力改变现状,习得性无助反而造就情绪低落。
钱璟禾踩着月下的树影,轮廓散发着落寞。
也许再等等,上了大学就好了吧。
他抬头看着天空,黑夜如幕布,仿佛随时都要跌落下来。
钱璟禾走到了家楼下,他房间的灯竟然亮着,腿上加快了速度,他担心家里遭贼了,钱文雁哪里这么早回来过。
果然房门没锁,他冲进了房,环顾一圈没有人。
“出来。”钱璟禾冲着窸窸窣窣声音的方向,冷着声呵斥道。
里面的人慢慢走出,钱璟禾见到了人,态度立马软了下来,“妈?”
钱文雁竟然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
他想问他妈在干嘛,又怕话里带有责问的意思,便咽了下去。
“回来了?学校晚上还补习吗?怎么这么晚下课。”钱文雁指了指他房间的抽屉,“钱还你了啊,今天发工资了。”
“啊...哦。”钱璟禾低着头,“你不上班吗?”
他和他妈不吵架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恩,”钱文雁坐在沙发上,她用手摆在腹部,微微用力摁压,她尽量放平声音,“给了一天休息。”
说话间,钱文雁的眉头是微微皱起,嘴唇发白,抿成一条线,脸上肌肉紧绷,像在隐忍着。
客厅没开灯,借着钱璟禾房间的灯光,也就看得他妈一个轮廓,所有的小动作都藏于黑暗。
钱璟禾回了房间,把门关上了。
他把抽屉打开,扔在夹板上面的钱,散乱摊着在那儿。
钱璟禾清点了一下:“妈,我不用这么多,你拿去用。”
等了几秒,钱文雁没应他的话。
钱璟禾站在门口,客厅依旧没有亮灯,黑暗让他感到不安,晚风溜进室内,吹得他汗毛竖了起来。
他把灯打开了。
“干什么,浪费电。”即使声音虚弱,钱文雁的气势不减。
灯一开,她的痛苦无可藏匿。
“妈?妈!你怎么了?”钱璟禾看到钱文雁脸色苍白,双手手臂抱着腹部,肌肉紧绷,脸上露着痛楚。
“别嚷嚷,吵死了。”钱文雁被他的慌张喊声弄得头晕,“你不是说要去参加什么奥赛培训嘛,去吧,去吧,别到时候说妈不让你去,到时候因为几百块钱,记恨我一辈子,那我岂不是太划不来了。”
“妈,你在发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