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野从怀里掏出封书信:“实不相瞒,白老爷在生前已经将白小姐许配给在下,有亲笔婚契为证。”
“胡说八道!我从未听过这种事!”俞卿接过来瞥了眼,便断定道,“你这是故意模仿老爷笔迹罢了!”
江之野微笑:“夫人何以如此肯定?莫非你手里那白老爷的遗嘱,也是这么来的吗?”
俞卿刚要骂他,姚翔便不耐烦地拍了拍惊堂木:“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少在本官面前唇枪舌剑,江之野,既然你要替未婚妻鸣冤,那就把证据呈上来,不要只顾着东拉西扯。”
“是。”江之野拱手,“事发当日,仵作即已断定白老爷是毒发身亡,且在白冬青房内找到了对应的毒药,还有服侍老爷的婢女作证,一切看似天衣无缝。”
俞卿紧拧着眉头怒视他,努力掩去心底的慌张。
江之野继续道:“但是白大小姐一早就去了瓷厂,至午夜才被叫回来,本人根本不在白府,以上所说的所有证据,全是被有心人刻意安排的罢了。在下昨日已查明毒药成分,大部分是自药铺分次购入,调配而成,而白小姐本人及其她房内的仆人,最近并没有买过任何药材,倒是俞夫人身边的夏荷,日日——”
俞卿立刻反驳:“我怀有身孕,需要调理身子,药方都是大夫给开的,有什么问题?”
江之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姚大人,可以把我的证人传上来吗?”
姚翔招手。
很快,那夜指认白冬青的婢女便被官兵领了进来,她根本不敢看俞卿的眼睛,发着抖跪地说道:“大人,奴婢那日说谎了,我根本就没下过药!是老爷死后,夫人给了我银子,让我承认和大小姐合谋,之后还把我从牢里保了出来。但奴婢回去之后,实在是越想越后悔,我为了一点小利,认下这么重的罪过,实在是不值!”
眼看着下人反水,俞卿气到脸都憋红了,咬牙切齿地说:“你现在血口喷人,有什么证据?”
婢女哭泣:“可夫人你要我污了白大小姐,不也是只凭一张嘴,半点证据都没有吗!我从来没给任何人下过药,我清清白白!你不要再逼我了!”
俞卿不想与她争辩,扶着肚子给姚翔叩首:“大人明鉴,断案不能事事全听他们胡言,我绝没有害老爷,更没有陷害白冬青这个恶人!”
江之野轻笑:“该怎么断案姚大人清楚得很,无论如何,白冬青毒死亲爹这个罪名处处都是漏洞,再说,犯罪总有动因吧?难道她毒死父亲的目的,就是让自己落狱,让你来继承家业?这合理吗?”
俞卿一时语塞。
姚翔默默地听完他们双方的各执一词,态度不明地笑了笑,拍拍惊堂木说:“虽然江之野很想证明是俞卿下了毒手,但并没有提供可定罪的铁证。”
闻言俞卿的脸色方才好看了点。
姚翔又说:“不过如此一来,之前对白冬青的怀疑也的确站不住脚。既然如此,本官决定释放白冬青,不过你们都是死者身边人,嫌疑最重。在找到更多证据、挖出真相之前,谁都不可以随意离开桃川,否则将以逃犯视之,听明白了吗?”
俞卿急了:“这怎么行?不能放人!姚大人!”
姚翔不理不睬,大声宣布:“退堂!”
*
经过如此一番折腾,伤势惨重的白冬青确实是被救了出来,江之野当然不肯让俞卿把她带走,而是与沈吉将其抬回客栈,请了镇上最好的大夫来看。
那大夫纵然见多识广,也治得连连叹气:“下手太狠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