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中央界选人的真相,燕同归几个来自青澜界的修士的心情都不太好。
虽然他们能理解中央界的做法,唯有中央界保住,灵级大陆的所有界的安危才有保障。可理解归理解,并不妨碍他们的心情不太好。
这时,姬透开口问:“蒋公子,你可知太虚境的情况?”
蒋凌轩摇头,“抱歉,其实我也是偶然间得知这些事,我特地关注过太虚境,但没去过的人并不了解它的情况。至于去过的人……他们守口如瓶,不会对外透露分毫。”
“为何?”霍如茉纳闷地问,“难道这太虚境不能说?”
蒋凌轩道:“倒也不是,我曾问过无双门一名去过太虚境的长老,据说太虚境的情况复杂,所有从太虚境归来的修士都发过天道誓,不得向那些未去过的修士透露关于太虚境的情况,以免引起恐慌。”
是以元婴期以下的修士知晓太虚境的并不多,知道的,也只是当成一个元婴后要去的历练之地。
镇守太虚境的修士,皆以十大宗门的势力为主,特别是正道之首的万灵殿,据闻几乎每隔几年就会派遗元婴修士前往太虚境,将之当成一种历练,其他宗门派往太虚境的弟子亦不少。
只有那些末流的宗门,底蕴不够,只能固定每隔十年派一次弟子过去。
姬透道:“既然他们将太虚境当成历练之地,可见这地方应该也有不少机缘罢。”她朝蒋凌轩道,“如果有关于太虚境的消息,希望蒋公子能知会我们一声。”
蒋凌轩先是一愣,尔后想起什么,点头道:“姬姑娘放心,我省得。”
“那就有劳蒋公子了。”她含笑道。
霍如茉忍不住问:“姬姑娘,你不会是想去太虚境吧?”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自是想去看看的。”姬透也不瞒他们。
"可那里是战场......"
“这不算什么。”姬透不在意地摆手,“危险往往伴随着机缘,就算没有机缘,也是一个难得的历练之地。”
霍如茉哑然,觉得可能自己的觉悟不够,怨不得姬姑娘的实力那么强。
不过,听完她的话,心坎那口堵着的气突然间就散了,如果将之当成一种历练,其实也挺不错的。
当年中央界去边域之地挑人的初衷,虽然是想将人当成炮灰送往太虚境的战场,但中央界派去的人也不少,更何况现在中央界的宗门行事没有那般功利,送人去战场之前,还会悉心教导。
蒋凌轩和燕同归神色已经缓和下来。
特别是蒋凌轩,他一介散修却能修炼到金丹,也是一个喜欢挑战之人,他只是不喜中央界当初选人的初衷,但也知道,若非中央界去边域之地选人,他们这些人估计无法如此顺利地来到中央界修行。
这世间一饮一啄,自有定数。
和他们说了会儿话,姬透便和他们告别。
“姬道友,不吃点东西吗?”霍如茉赶紧叫道,“听说这里的灵酒滋味不错。”
姬透朝他们摆手,“不了,我们还有事,你们慢慢吃。”
这次燕同归极有眼色地留下来喝酒,没有跟过去。
蒋凌轩和霍如茉一同往窗外看,正好看到相携前肩走出酒楼的两人,他们之间离得很近,纵使没有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亦给人一种格外亲昵之感。
不知情的,会以为他们是心心相印的爱侣。
霍如茉忍不住问:“燕道友,他们其实是道侣吧?”
“现在不是。”燕同归给自己倒了一杯灵酒,“以后可能是。”
霍如茉恍然大悟,连蒋凌轩的眉头都跳了跳。
其实那两人是不是道侣,他并不关心,不过这两人都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会下意识地关注几分。
“没想到三年不见,燕道友已经是金丹修士,恭喜啊。”霍如茉真心诚意地道。
燕同归朝她举杯,“同喜同喜,也恭喜霍道友成为六阶炼器师。”
“对了,前阵子我还见到你们燕氏的两位族人,他们来找我帮忙炼制灵器。”霍如茉笑道,“他们的修为皆有进益,已是筑基后期巅峰,估摸很快就能晋阶金丹。”
不得不说,中央界的灵气不是青澜界能比的,在这里修行一年,抵得过在青澜界十年。更不用说能顺利通过中央界的选拔,横穿遗弃之地的修士,资质都不错,来到中央界后,修行的速度并不比中央界的那些修士差。
炼器师大多数都是埋头炼器,性格比较天真单纯,霍如茉便是如此,她甚至还有点过分善良,对同样来自青澜界的修士充满善意。
只要是青澜界的修士找上门,她一般都不会拒绝。
“我听他们说过这事,他们最近也给我传讯。”燕同归朝她致谢,“多谢霍道友对他们的关照。”
她不在意地摆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然后又问蒋凌轩,需不需要她帮忙炼器,听说无双门专修暗器之道,那些暗器十分有讲究,要请炼器师专门定制。
蒋凌轩没有推辞,“正好我这里需要一件暗器,就麻烦霍道友。”
他将暗器的图纸递过去,霍如茉当即饶有兴趣地看起来,连桌上的食物都顾不得吃,便宜了燕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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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透陪着小师弟,一直逛到天黑才回去。
路过一条内城河时,河岸边有不少年轻男女相携而来,正在放花灯。
姬透看那些花灯做得很漂亮,便拉着小师弟去凑了个热闹,买两盏花灯。
“你们可以在河里放花灯许愿,很灵验的哟。”卖花灯的中年修士笑呵呵地说。
厉引危语气冰冷,“真的?”
“自是真的,这条河很灵验的,只要你们放花灯时对着它许愿,愿望便能成真。”中年修士的眼睛非常利,看着这对颇为契合的年轻人,很肯定地说。
来这里放花灯的都是郎有情、妹有意,情到浓时,也是想放花灯应个景。
中年修士很明白这些男女想听的是什么,他说得非常诚恳,仿佛真有这么一回事。
两人捧着花灯,来到河边,寻了个人少的地方。
姬透道:“听说放花灯许愿是凡人的风俗,待第二天时,会有人专门将花灯捞起来丢掉。”
所以她也不太明白这放花灯的意义在何处。
正准备放花灯的厉引危动作一顿,然后取过两盏花灯,分别给它们布了一个禁制。
“你这是做甚?”姬透哭笑不得。
“弄个禁制,防止有人将它捞起。”他有些任性地说,“我和师姐放的花灯,怎么能让人随意丢掉?”
虽然被他弄得无语,不过姬透仍是高高兴兴地放了花灯。
“师姐,你许了什么愿?”厉引危突然问,偏首看着她,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依然明亮。
姬透诧异地看他,“许愿?为何要许愿?反正许了也不会实现,不用许。”
厉引危:“......"
回去的路上,厉引危看起来闷闷不乐。
姬透很是不解,扯着他的袖子问:“小师弟,你怎么又不高兴啦?”
“没有!”他硬梆梆地说,双眼直视前方。
还说没有,这明显就是和她赌气嘛!
姬透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他的心情怎么又不好了,只好去拉着的手哄他,哄得他高兴起来后,两人踏着夜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