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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如何也寻找不出来了,找不出一丝一毫来。

眼前的娘子和他认识的那个乐嫣完全不一样了。

她和自己想象中二人再见时,那个茫然无措,痛苦怒骂自己的她完全不同——

她傲然,决绝,一双柳眉微微蹙着,里面夹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对……是厌恶。

没有憎恨,只有厌恶。

他一直以为,自己见不到她,是天子欲金屋藏娇,是天子从中阻拦,是因为她仍记恨自己。

而如今,卢恒忽地明白过来。

她对自己再没有一丝情分……

“淮阳侯公事要紧,如此丢下公务,来处理私人事情?”乐嫣静静抽回自己的手袖,冷哼一声便要离去。

卢恒唇线紧抿,他眼底尽是赤红之色。

“你不该如此轻贱自己,你如今这般算什么?你父亲知晓你的糊涂事?”

乐嫣冷冷听着卢恒似是质问的话,忽然发觉这人并不同她记忆中的那人并不一样。

好生奇怪,她记忆中那个温润俊美的年轻郎君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俊美,不再儒雅,甚至透着一股憔悴沧桑。

叫她不禁心中问自己,若是十四岁的自己,见到这样的卢恒还会喜欢他吗?

呵呵,定然是不会的。

乐嫣恍惚间想起来,卢恒以前说过她,说她只是爱俏,只是看重他的相貌。

如今想想,只怕真的被他说准了。

她或许当初只是看重卢恒的皮囊罢了。

乐嫣弯起红唇,不答反问:“我轻贱自己?我最大的轻贱自己,便是当年嫁给你,便是日日忍受着你那刻薄母亲,你那阴险妹妹!”

“鸾鸾,当年我太年轻,满心满眼都是前程仕途,许多事情都辜负了你……我如今都知晓了……”

“卢郎君,你听听这话,不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事情已过,覆水难收。你若是还有些叫我高看一等的尊严骨性,就别继续死缠烂打。那般,只会叫我觉得,当初真是瞎了眼。”乐嫣毫无退避,冷冷看着他,道。

“够了!你别说了!”卢恒眼底隐隐泛着赤红,他气息都粗声起来,“我都知晓,是他逼迫于你,我知晓你的委屈和无助。你当时若是肯听我一言,你如今……”

卢恒的话还未说完,乐嫣便忍不住扬手重重朝着他脸上打去。

她能私下这般想着皇帝,骂皇帝,却不允许旁人这般说他。

尤其是卢恒。

他凭什么?!

听到这般诋毁皇帝,叫乐嫣忍不住浑身竖起刺。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这般说他?”

“陛下怎会逼迫我?明明是陛下那夜救了我,我知恩图报罢了。”

她并不想与他继续纠缠不清,浪费口舌,趁着侍从赶过来,落下这一句便敛裙离去。

于卢恒是覆水难收。

于乐嫣,便是如何也不会重蹈覆辙。

善化长公主生前婚事不顺,可从未与宫中告状诉苦,可宫闱之中众人皆是耳聪目明之辈。

只是这终究是公主府私事,连公主都藏藏掖掖,皇家就不好插手。

皇帝或多或少都知晓一些长公主的委屈。

往年对乐驸马这位温吞含糊,后宅不修的姐夫十分不顺眼。

不顺眼到了什么程度?

前些年在外带兵刀山血海里闯时,想起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