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

程染揉了揉已经破皮的拳头，“她还没醒，你们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程炜喘着粗气从地上缓缓爬起来，眼里满是不服，“程炫，你别以为他真安了什么好心收留那个丫头！”鼻青脸肿的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我早就查过了，他是因为觞阵留下的东西才收留屠丽的，对吧？”

程染僵了下身子，转头看向程炜，“你都查到了什么？”程炜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我只知道他研究出了一个东西，他出意外后你们一点却线索也没有，”他扯了扯嘴角，“但是你知道他们家还有一个人，你猜线索会在她身上，所以你才收留了她，对吧？”

程染没有回答，程炜就当他是默认了。他又道：“那丫头好像还挺喜欢你的，一直在喊‘程叔叔’呢……”他讽刺地笑了笑，“你说她如果知道，你收留她与她在一起，是觑觎她养父的遗产，利用她想要抢先一步得到线索，她会不会——”

“哥你快别说了！”程炫刚刚喊出声，程染就冲过去一拳将程炜打翻在地，程炜这次也出手开始反抗，却被程染死死地压制住。“你懂什么！觞家的事程家也有参与你知道吗？”程染双目赤红，最痛苦的回忆从脑海里浮现，“你的姥爷和母亲背着我和那几个人联手策划了那场事故，就为了那个该死的研究成果！”他死死按着程炜的胳膊，“他们为了从巨大的利益里分那一杯羹，罔顾了一家人的性命！”他的语气满是悔意与痛恨，他那时被蒙在鼓里，听闻噩耗才明白过来，他没有及时阻止他们，也算是害死好友的帮凶之一。

“你敢说你没有想利用屠丽的心思？”程染闻言停了动作，敛眸看向程炜不服的表情，“我一开始的确是……抱着一丝寻找线索的期望收留她的，那个东西落到任何人手里都不安全，而她什么都不知道。”程染缓缓站起身，“但我后来爱上了她，只想保护她不受伤害，而你，还有你……”他转头看了眼程炫，后者羞愧地低下了头。“你们毁了这一切。”

“你说你爱她？可你只能在这里揍我一顿，你什么都——”听到程炜的话，程炫吓得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哥你快别说了！”程染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你说得不对，明天你就不用去程氏了，我找了个地方试试能不能把你操练得像个人。”他侧目看向程炫，“你就给我好好准备高考，毕业后去程氏从普通员工开始实习。”

说完他也不管兄弟俩的反应，转身准备离开，他走了几步停了一下，“那次事故之后我就决定脱离程家，你们的母亲同意让我离开的前提就是，永远不再见你们。”说完他没有回头，大步走出了巷子。

（二十五）破碎

屠丽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了眼身前一脸惊喜的程染，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程叔叔？”她尝试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无比。程染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里有着恐惧与担忧，“丽娘，你哪里不舒服？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屠丽努力回想了一下，“我准备去看看觞爹他们，但我好像发烧了，很难受，然后……”回忆到之后的事时，她的头突然剧烈地疼了起来，她只好作罢。“之后我就不记得了……”

程染望进屠丽澄澈的眸子，心中一痛。他猜或许是因为巨大的刺激让她下意识封存了那段记忆，而他居然会为此感到庆幸，他是多么的……

他紧紧地抱住屠丽，“没事了，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这句话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屠丽有些茫然地回抱住他，“没事了，程叔叔，我没事了。”听着耳边温柔的声音，程染努力忍住才没让自己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