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起身,姿态从容地穿衣,离开。
柳烟钰呆滞良久,慢慢回神。
她抬手,轻抚自己的唇。
温热的触感似乎还在,她呆愣了会儿,慢慢歪到榻上。
陈之鹤回去后,迅速召集人手。
“仙草山附近,关于那日的蛛丝马迹均不能放过,住在附近或者在附近遇到的人都要排查、询问。”
他撒下弥天大网,就不信找不出真相。
数月前陈之鹤派人去查,相对隐秘,毕竟当时认为麟儿不是太子的,既要查真相,又不能让人知道真相。查探之时相对缚手缚脚。
这次,真相已昭告天下,没什么后顾之忧,便大胆地往细里去查。
连夜搬居绛紫宫的秦路曦,一晚没睡,在宫里发了一夜的脾气。
绛紫宫里人人自危,噤若寒蝉的。
地上的碎片刚收拾完,新的碎片又碎裂开来。
秦路曦砸多少杯盘都不能解恨。
苍鹰侍机要捉鸡,反被鸡啄瞎了眼。
她心里恨极。
玉姑姑跟随她多年,了解她心中的恨意,含着眼泪跪下劝道:“娘娘,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置气,您一心为皇上的江山社稷着想,皇上这一刻不能体谅娘娘的苦心,事后想明白了,肯定会体谅的。”
“老奴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太子妃的孩子怎么就成了太子的?若是太子的,那应该是东宫的一大喜事,小孩子的衣服、鞋袜早该准备了才是,不光准备,还应该样样精心。可太子妃和太子对此都漠不关心的。这根本就不正常。”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有什么用?”秦路曦眼神恶毒,“本宫的凤冠都没了,本宫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娘娘别气伤了身子,您还有九皇子,您不能这样。气大了伤身,皇上也不喜您生气的样子。”
玉姑姑是忠仆,明知这个时候少说话为好,还是含泪劝慰。
她不能看着皇后娘娘这么消沉下去。
秦路曦听了玉姑姑的话,情绪慢慢平稳下来。
片刻之后,她眼神淡漠地扫眼地上的狼藉,语气平静无波地说道:“收拾了吧。”
玉姑姑说得对,她得养精蓄锐,侍机而动。
陈之鹤派出的人员多,排查询问的范围广。
不到一天便出来结果。
一夜未睡的他听到结果后精神振奋,于傍晚时分心急火燎地赶进宫。
得到允准,陈之鹤推门进入东宫的书房。
一抬头,他愣了下。
跟昨晚差不多,小奶娃躺在宽大的楠木书桌上踢蹬腿,两只小胳膊在空中挥来挥去,仿佛要抓鸡似的。
奶娘规规矩矩站在书桌旁,胥康则坐在桌前,静静看着小奶娃舞手蹬腿的。
胥康抬眸看到他,“查到什么了?”
陈之鹤瞟眼奶娘。
胥康便道:“奶娘到门外候着吧。”
奶娘踌躇,不知道两个大男人能不能照顾好眼前的小奶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