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均成不置可否。
舞会第一支舞由郑思韵跟严煜来跳,也是严均成特意跟郑晚商量过的。
业内都了解他,那些人无论如何都不敢轻慢他的妻子。
可这个世界上不缺那见风使舵的人,大概哪个人查到过去的往事,自作聪明地以为他很介意她跟前任丈夫留下的孩子。他平生最不愿意的就是无法掐灭一开始就能控制的危险苗头。
明知道会有隐患,却视而不见,或者自我安慰糟糕的事情不一定会发生
但凡严均成是这样的人,他也走不到今天。
无能为力的感觉在她身上体会也就够了。
别的事情,他通通都要牢牢地掌控在他的手中。
他会让她还有她的孩子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他在前面挡着。
周五晚上。
郑思韵跟严煜下课后就被司机载着来了严均成的另一住处。
这里也有保姆阿姨,除此之外,还有教他们两个的礼仪老师以及舞蹈老师。
郑晚跟严均成之后才到。
严煜跟郑思韵都学得很认真,郑晚不想耽误他们的进度,跟严均成坐在了稍微远一点的沙发上。
见郑晚一直盯着已经汗流浃背的郑思韵,严均成担心她心疼孩子,捏了捏她的手,低声安抚:“这样的场合以后也有很多,她也要学会适应。你,她很认真,也很聪明,样子也是喜欢的。”
“我知道。”郑晚的目光又追随着女儿思韵。
每一次的节奏,郑思韵都掌握得很好,她气喘吁吁,却还是努力配合着老师的舞步。虽然前世她也参加过一些应酬宴会,但她都是以来宾的身份,这一次不同,在成源集团的年会误会上跳第一支舞,她太明白其中的意义。
严煜都快累瘫了,还准备找个借口摸鱼,谁知道不经意地往那边一,只见叔叔那眼神如刀般扫了过来,他欲哭无泪,只好打起精神来。
舞蹈老师让他们试着合舞。
严煜趁着此刻自己背对着叔叔,见缝插针,压低了声音跟郑思韵吐槽,“大小姐,你知不知道叔叔找我来就是给你当舞伴啊?”
毕竟这第一支舞只能两个人来。
跟这位大小姐同龄的、辈分合适的、有亲戚关系的,可不就只剩下他了吗?
谁不知道,主角是这位大小姐啊。
郑思韵努力憋住笑,汗水流下,她都不大清楚叔叔跟妈妈有没有她,她只能使出了本领--她儿时在电视上学的,后来敷面膜跟人聊天时合理运用的高招。
嘴巴微张尽量不动,却可以说话,只是会含糊不清。
“我谢谢你啊。”
“我真的太命苦了。”严煜咬牙,“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跳舞。”
“转身了。”郑思韵提醒。
两人调换位置,此时严煜面向了郑晚跟严均成的位置,他果断闭嘴。
最后结束的时候,严煜已经累到不想说话,郑思韵也一脸倦怠。
司机送严煜回老宅,严均成送她们母女回家,停好车后,他也跟着下车,三个人进了居民楼,又进了那窄小的屋子。
郑思韵洗过澡后,躺在床上很快沉沉入睡。
主卧室里,严均成正在拉着拉尺量房间的尺寸。
郑晚进来到他忙活,无奈地说道:打住,别想着换床,这房间可放不下大床。”
严均成头都没回,认真记下数字,“我找人定制合适的。”
他受不了这床了,耐心已经告罄。
这段时间,郑晚跟他来来回回扯皮好几次,终于有了个令他们两个人都暂时满意的方式,他每周可以在这边留宿两天。
考虑到房间的隔音效果,留宿也只能是字面意思。
严均成锲而不舍,既然是字面意思,那应该增加为三到五天,到七天。
郑晚回,再啰嗦就一天。
严均成只好微笑接受。
“定制?你不嫌麻烦?”
郑晚正涂抹着护手霜,带着蔷薇芬芳进屋。
严均成放下拉尺,走向她,“睡觉的事,怕什么麻烦。”
你觉得他们今天跳得怎么样?”郑晚坐在床沿边,随口问他,“以前都是那个何总跟他太太跳,今年换人,会不会有点不习惯?”
“就算他们俩没跳腻,别人都腻了。”
两人本来是闲聊,围绕着跳舞这个话题,不知怎的,他突然来了兴致,竟然拉起她,要在这小得几乎不能转身的卧室走舞步。
“我不会这个!”
“我也不会,来,踩在我脚上。”
两人肤色有差,连脚背也是。
她的脚踩在他的上面,腰被他搂着,地方太小,一下没站稳,他抱着她跌落在床上,她也倒在了他怀中。
郑晚见他想笑,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刚才这一跤,床就咯吱地响了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四目相视。
郑晚轻声说:“除非你想让整层楼的人都听到。”
严均成露出了近乎懊恼的神情,离中考还有多久。”
郑晚盯着他,扑哧一声,眼里满是笑意。
严均成睚眦必报,伸出手,也捂住了她的嘴,语气严肃地说:“声音轻点,不要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