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思的模样,怀瑾把饭菜摆好,道:“事情再如何忙,侯爷也要把饭吃好,身子好了,事情才能办好。”
吕不韦对她的叮嘱已经很习以为常了,他露出疲态,叹道:“真是觉得自己老了,许多事情,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怀瑾小心翼翼的在旁问道:“大人指何事?”说完她猛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请罪道:“小人多嘴了,侯爷赎罪。”
“你也是小孩子心直口快,无碍。”吕不韦叹道:“现在的年轻人血气方刚,什么事都喜欢用武力解决,实在是劝不住啊。”
怀瑾一听,猜测了些许缘由。
大概是见吕不韦被嬴政一再弹劾压制,手底下的人都怒了,但是吕不韦并不想反,被赶鸭子上架了。怀瑾心想,吕不韦再怎么厉害,如今也老了。
在旁边伺候着吕不韦吃了几口饭,吕不韦就摆摆手说自己吃不了了,怀瑾只好把菜全都撤了下去。再回去时,吕不韦已经躺下了,怀瑾从架子上取下一件狐裘盖在了吕不韦身上,悄悄退了出去。
刚出门,吕丛荣就来了,见怀瑾正在轻手轻脚的关门,他道:“父亲是睡下了?”
“是。”怀瑾看了他一眼,吕丛荣是吕不韦的长子,和吕丛武长相完全不一样。眼前这个中年人,眉宇中满是杀气。
吕丛荣是完全没有把怀瑾看在眼里,点了点头就离去了,怀瑾都怀疑他看自己是不是跟看小猫小狗一样的。
刚刚听吕不韦那声叹息,他似乎终于要反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马上就要回到咸阳。
只是不知道吕不韦这边的具体情况,她只放出了吕不韦召回吕丛荣和熊零的消息出去,也不知他会不会真的起兵。况且看吕不韦的意思,他似乎有些犹豫。
自那天起,吕府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有穿铠甲拿兵器的人进进出出,府里的气氛也很是紧张。
一日韩念过来,怀瑾去门口接他进来,状作猥琐的问道:“公子,最近府里很多拿剑的大官呢,你怕不怕啊?”
韩念说:“你很怕吗?”
“我才不怕咧!”怀瑾挥舞着拳头:“我可是要跟着侯爷的人,怎么能怕这些?”
韩念不置可否,一路到了吕不韦那里,怀瑾跟着他进去。吕不韦正在和吕丛荣说着什么,看到韩念,吕不韦便欢迎说:“就差你了,快请坐。赵姮,赶紧上茶。”
怀瑾点头哈腰的去洗杯子重新泡茶,进来时正好听到吕不韦正在问韩念:“不若直接发兵控住咸阳城呢?公子以为如何?”
怀瑾手里的茶壶差点掉下去。
“不妥,咸阳城中文臣武将俱在,是兵力最强的地方。您手中只有二十万人马,围得了一时,等救援的军队回来,情况就危险了。”韩念侃侃而谈,吕不韦听得十分认真。
这时吕丛荣也赞同道:“我也是这么觉得,我认为不如直接在洛阳起兵,洛阳已然是父亲的天下,我们在洛阳反,最坏的打算还有个退路。”
怀瑾淡定的在一旁添茶,吕丛荣看了她一眼,吕不韦就立即道:“他是我的人。”
吕丛荣这才继续说:“我们从洛阳起兵,可先把雍城攻下,雍城是秦国的旧都,拿下雍城,咸阳城就不在话下了。”
“容我想一想。”吕不韦手叩着桌子,皱着眉有些犹豫。
吕丛荣急道:“父亲别再犹豫了,难道您不想替武弟报仇吗?咱们一家为嬴家做了多少事,如今嬴政想过河拆桥,容不下我们!现在是洛阳,以后又会是哪里呢?还有桓齮那个匹夫,父亲不想杀了他给武弟报仇吗?”
韩念道:“我有一法,就算兵败,也可让侯爷全身而退。”
那样肯定的语气,吕不韦父子全看过去,只是韩念却只是看着怀瑾:“再去添壶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