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嬴政和尉缭谈起了政事,嬴政感慨了一下燕王的贪心,尉缭就马上道:“若是不贪心,咱们这趟回去恐怕不容易。”
这话说得在理,嬴政点头道:“你说得对,不怕敌人要什么,就怕我们看不出对方要什么,看起来无懈可击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蒙恬憨笑两声:“哪会有这种人存在呢?要是真有,也是陛下才是。”
“你跟谁学的,竟然学会这一套了?”嬴政半皱着眉笑道。
一屋子人都看向怀瑾,她摸了摸鼻子:“看我,又看我!”
嬴政盘腿坐着,看向外面严密的守卫,道:“张良。”
蒙恬茫然:“什么?”
尉缭看了怀瑾一眼。
嬴政沉吟道:“张良就是没有缺点的那个敌人,寡人与他交谈,惊觉他与当年的韩非颇有相通之处,具惊世之才。更胜韩非的是,此人心性开阔眼界长远,且对人心把控之准,又与尉缭不相上下。”
蒙恬挠了挠头:“陛下才与他相谈一次,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
嬴政道:“寡人今日有意与他攀谈,起先觉得这个人有些故作高深,本不欲再多说了。可想着他能猜出寡人身在燕国,应该不是这样的庸才,于是耐着性子继续攀谈。这一谈下来,发现他是在故意藏拙,甚至好几次他都猜出了寡人心思。”
至于猜出了什么心思,嬴政却没有再多说,只是断定:“张良此人,若不为己所用,将来必是大敌。”
“陛下要杀了他?”怀瑾平静的问道。
嬴政摇摇头,笑道:“我们现在是在燕国国境,怎么杀得了燕王的女婿。不过……”
她追问:“不过什么?”
嬴政道:“再看吧,寡人也只是猜测,回程时一定要千万小心,蒙恬你明日去信给王翦,前来接驾的三千士兵,一定要最帝国精锐的骑兵。”
这夜的谈话到此就戛然而止了,他们都回房休息。
这夜怀瑾做了一个梦,梦见三天后燕宁拿一根扫帚把自己狠狠抽了一顿,然后变成水冰月对自己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第二天醒来就开始犯愁了,唱歌不难,跳舞可怎么办呢?她会跳舞,可是这具身体已经十年没有练过基本功了!写字写的也不好看,她从来不肯练!至于画画,她从来没有画过……画葫芦娃行吗?
这几天频频夜宴,怀瑾只拖着尉缭不许去,让他陪自己在驿馆发愁,愁了两天她终于准备动一动了。脑海中搜索了半天现代的那些歌曲,最后挑了一首《山鬼》。
尉缭也会弹琴,可惜她哼了几遍,尉缭也只弹得断断续续的。她想起当年,她哼一遍张良就能把曲子弹出来,想到张良,她一阵黯然。
曲子进行得慢腾腾,怀瑾决定曲线救国,苦思冥想外加实践无数次,如此过了两日,最后一天的白天终于行动了。
嬴政和尉缭笑话她:“你可准备好了?不要怕丢人,办砸了我们给你捧场。”
怀瑾抱着一堆工具,和几个从燕丹那里借来的宫女,正往马车上装各样东西。她呸道:“看笑话一边去,别挡我道!老尉,你别笑,今天还得靠你弹琴呢!”
今天的晚宴,怀瑾特意要求:希望可以办在湖上,于是宴席场合就放在宜单殿的湖边。
嬴政在这里,不能叫外臣进来,秦王在燕国的消息,一直被封锁得死死的。所以席上都是燕王的亲眷,大家围成一个凹字,面湖而坐。
燕国十一公主燕宁早已经在席上等着了,然而怀瑾一直没有出来。
尉缭说:“赵姑娘让臣转告公主,公主有任何准备好的才艺,请先一一亮出来,她稍后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