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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嫁衣已经鲜血淋漓,怀瑾叫夏福拿了一套麻衣过来,她换上之后将嫁衣整齐的放进了棺材里,然后默默的将棺材合上了。

见怀瑾开示要吃的喝的,淡定惯了的尉缭也坐不住了,将甘罗拉到一边,悄声问:“我们连日来把话都说尽了都不见好,你说了什么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甘罗狡黠一笑:“秘密。”

天一亮,张氏宗族的人们过来钉棺,灵堂撤走,怀瑾抱着张良的牌位走在最前面。

一直跟着尉缭的士兵们抬起棺材,跟在怀瑾身后,尉缭、甘罗、夏福和韩念都陪在一旁。

棺材抬出来,张府的大门被关上。

怀瑾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府邸大概有很多年不会再开了吧。

虽是清晨,前来送葬的也不少,人们看到这一支队伍,纷纷停下手中的事驻足观看。

待看到抬棺的是身着秦国军甲士兵时,哀叹中更多了一丝惊讶。这几日大办葬礼,又是阴婚,这些事已传遍了颍川,大家对张大公子的夫人好奇极了。

有些上门去吊唁过的都说这位夫人生得极美,然而今日在街上看到那毫无生气的面容时,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忍再看。

人们不知道相国家的大公子与这位夫人有何故事,也不知这位夫人是何来历,更不知张家公子是怎么死的,可颍川这一带往后有十年之久,都流传了张良与他夫人的情深意重。可是葬礼之后,这位夫人再也没在颍川出现过了。

怀瑾将张良葬在了他父母身旁,张相国与夫人是合葬墓,看到墓碑上的字,怀瑾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出自谁的手笔。

她忍不住想,当时张良是怀着何等心情葬下了父母,真的是国破家亡,可她竟然在怨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天,她是怎么可以自私到这种地步的?

越想便越悔,越悔心就越痛。

眼见着那一口大棺材上面起了一个小土包,张氏的族人前来告辞,怀瑾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一路上恍恍惚惚的跟着尉缭他们回去,径直到了吴腾府上,嬴政早在那里等候多时。

七八张桌案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食,嬴政并未动筷,显然是等他们一起。

怀瑾坐在甘罗身旁,大家沉默的吃着饭。往日这时候,怀瑾和尉缭总会聊几句有意思的话,大家听着就会忍不住插上两句闲话,但今日却是异常的冷清。

蒙恬不禁感觉心头闷闷的,一顿饭竟吃出了牢饭的感觉。

用完饭,嬴政若无其事的说:“蒙恬已经准备好车马,我们待会就启程回咸阳。”

大家不约而同行了一礼,表示自己明白了。

等到了出发的时候,各人都上了车,蒙恬看见怀瑾坐在尉缭的马车里,顿时犯了难,小心的和她说:“那个……陛下说……你的行李在陛下车上……”

见蒙恬几乎要变成结巴了,甘罗道:“回了咸阳,我们便都是秦人。”

尉缭看了他一眼,觉得甘罗这话说得太无情,可怀瑾却点点头,下了车:“我去跟陛下说几句话。”

夏福和韩念骑着马跟在车后,见怀瑾上了嬴政的马车,夏福满心欢喜,而韩念则是惴惴不安。韩念见夏福笑得贼眉鼠眼,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么开心?”

夏福笑道:“陛下对主子未生嫌隙,我自然开心。”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