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可惜如花娇艳的笑脸还没完全展开,张良已经上了马,转身离开了。
大军阵前,着玄衣戴墨冠的谪仙公子,冷静从容的指挥大军行进,如俊美不可逼视的天神。
沉音痴痴的看着,看着那人带着另一个女子渐渐远去,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路上,怀瑾笑睨着张良:“子房对姑娘当真是温柔。”
张良笑了笑:“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怀瑾笑容冷了半截,阴阳怪气道:“哦,原来如此,那情谊更是不一般了。”
想到眼见之处,沉音对张良的痴缠,怀瑾便满心不舒服。
队伍慢慢前进着,张良稳坐在马上,笑着看了她一眼:“你要是知道他是谁的女儿,就不会吃醋了。”
怀瑾偏过头:“管她是谁的女儿。”
张良老神在在:“沉音是韩非公子的老来女,爱若珍宝,故而养得十分骄纵。”
怀瑾诧异的回过头:“竟是韩非的女儿?那韩成是……”
张良点点头,眼神中带了丝惋惜,怀瑾重重的叹气:韩非惊才绝艳,他的儿子和女儿竟然是这个样子?
想了想,怀瑾幽幽道:“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看来未必啊!对了,你昨晚到底答应了韩成什么?”
张良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大片步兵,驾马前行了一段,道:“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复国。”
怀瑾听着便觉头痛:“他要你怎么做?”
张良道:“他让我游说魏王,让魏王助他起事。”
想起张良曾跟她说的,魏王假是个老色鬼,不由嘲笑:“这可真是难于上青天,所以呢?你答应他了?”
“只能勉励一试,不过……”张良出神的看着前方,良久没有说话。
怀瑾静静等了一会儿,见他仍在出神,不想打扰他,便悄悄放慢了速度,和韩念并排了。
真正的韩念总是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待着,见怀瑾过来,面具下那双眼睛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马上垂下。
怀瑾问:“此去大梁,需要多长时日?”
韩念道:“一路上、要要要清扫行军、痕迹,约莫、约莫……约莫要走、两个月。”
韩念跟她说话好似结巴得更厉害了,怀瑾同情又好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两个月的路程,怀瑾想着,到了大梁的时候,就是夏天了。
因为要避过城镇,这支军队往往都走得偏僻道路,有时候还会钻进深山老林。
幸而她不是没吃过苦的人,一路上虽然风餐露宿的,不过比起颍川突围那几天已经好太多了,至少每天都能吃上不同的野味和水果。
怀瑾有兴致时,便骑了马和张良一起在前面领军;日头毒的时候,她便躲进了后勤部队的小马车里,总的来说,这一路还算稳妥。
一日在山中扎营,她和张良住在一个山洞里,十多个伍长聚集在这里开会。
深夜时,诸事都已商议完,而怀瑾已经靠着一旁的岩石睡着了,其中一个伍长就好心建议道:“公子,行军艰苦,为何不让夫人先回去?”
橙红的篝火下,张良平静的拨了拨柴,道:“多谢关心,不过,我们自有打算。”
夫妻间的事,大家本就只是随口一问,说过两句便不提了,转而说起别的。
张良一边听着这些人的报告,一边解下身上的大氅,韩念见状立即过去接了,然后轻手轻脚的将大氅盖在了怀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