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又是一个大门,怀瑾惊诧的抬头看着牌匾,刚刚明明进了一座宅子,莫非这是宅中宅?
正想着,张良主动给她说:“前面的宅子是给那些门客和掌事住的,里面这栋宅子和外面相连,是咱们所居之处。”
带着怀瑾走进去,一个硕大的方形院子呈现在眼前,院子里铺满了白色的碎石子,靠近左边回廊的地方有一棵大石榴树,正前方则是一个珠帘四开的门厅,有穿着朴素的仆人们穿行在里面,韩成已然在里面坐下了。
“子房,你可算回来了。”一别半年,韩成气色养得不错,皮肤白里透红的。
张良见到韩成,简单的行了一个礼,面色淡淡的,只端着微笑也不说话。
正座上有两张主位,张良带着怀瑾去右边那张红木漆的桌边坐下,韩成就坐在左边那张桌。
张良微笑着,让跟随的这一大票人落座,原本空旷的门厅顿时挤满了人。
“公子,我近日看了一块地,想着可以盘下做一个仓库。”
“公子,屠老板想压我们的价,我与他说了好几回了,他也不肯让步!”
“公子,咱们今年收的铜快跟不上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在跟张良说话,怀瑾瞬间感觉如魔音穿耳。
这些人是完全把张良看成了主心骨,看着他的眼神充满期盼和希冀。
张良手叩着桌子,沉吟不语,等这些人说完了,安静下来了,张良才道:“这些事你们在竹简上写好,然后递给我,现在吃饭的时候,就先不要提了。”
众人忙异口同声的说:“是,公子!”
张豆豆在旁憨笑:“公子,你回来大家伙是太高兴了,都知道规矩,就是见到你忍不住想跟你说几句呢!”
张良微笑着点点头,怀瑾一下察觉到,自从张良下了马车,他的笑容就若有若无了。
想起他在大梁时,常常带着真切的笑意,怀瑾便默然,他大概在这里很累吧。
韩成端起酒杯:“子房,这半年可还顺利?”
张良回答道:“一切顺利,王孙关心的事,晚间我再与你说。”
韩成遂万分满意的点头,然后指着沉音,道:“你回来好,这丫头也不必总缠着我问你了。”
张良抓着她的手摩挲着,听到韩成这话,又看到沉音热情的眼神,他微微坐直了身体,底下的人忙安静下来注意着这边。
张良道:“我走的那些日子,淮阳的产业都辛苦各位了,张良在这里谢过。”
“公子这是说哪里话!”
“公子,这都是我们分内的事情!”
“公子你还跟我们这些人客气什么!”
“要不是公子,我们哪还能过这么好日子?”
……大家又是一顿七嘴八舌的乱说,而有一人的话却拐了弯:“公子,你怎么不给我们说说夫人,我们大家伙可是第一次见到夫人!”
大家再次安静下来,张良嘴角噙了笑,看着怀瑾,对他们道:“这是我的妻子,她姓赵,你们往后对她一如对待我一般。”
这些门客多是些男子,听到张良这么说,就纷纷起哄玩笑。
怀瑾落落大方的朝他们举起了杯子,眼角瞟到沉音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晚饭毕,这些人便离去了,张良说他们住在外院,也就是他们下马车时进的那里。
仆妇们进来收拾残羹剩饭,张良看向沉音:“去把内院的人都叫过来,我有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