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项羽一口喝完剩下的水,怀瑾问:“你和阿缠经常在外面跑,经常这样借宿吗?我看你很熟练。”
项羽点点头:“有时候去的晚,在树上过夜都有的。”
项羽平日里虽瞧不起这瞧不起那,听着是个娇贵人,实际上还是蛮能吃苦的。
怀瑾颇为感慨,而后又想到:“也不知阿缠回家了没有?”
项羽丝毫不在意他小叔的去向:“他在外面玩够了,自然就回来了。”
怀瑾一挑眉,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那少妇回来,手上提了鱼肉鸡鸭还有一坛子酒,她看了一回儿子,然后笑盈盈的去厨房烧饭了。
怀瑾闲来无事就去厨房帮忙,交谈中得知少妇的丈夫被征去做了民夫,长子去从军了,她只能带着幼子在家生活。
“也不知几时才能回来。”少妇洗着鱼,发出一声叹息。
怀瑾亦不知如何回答,这个时代的平头百姓就是过的苦日子,她既不知怎么劝慰也不知怎么开解,只能在一旁出只耳朵听听抱怨。
等到饭都做好了,已经是下午未时了,怀瑾从最开始觉得这户人家活的好惨,到后面听少妇说任何话都已经麻木,统一只回一句:“唉,谁说不是呢。”
桌上摆了肉,屋里的小孩子两眼放光,就要伸手去抓肉,被少妇一掌打开,小儿立即大哭起来。
少妇不安道:“家里好长时间没有肉食,丑生是馋了。”
项羽压根不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怀瑾则把其中一盘肉往小孩面前一推:“吃吧。”
小孩子这才止住哭,大口吃起肉。
怀瑾看这母子两吃得这么香,她却有些不是滋味,这菜里只放了油和醋盐,味道寡淡得很。
可她挑剔之物,对这母子来说,却是难得吃到的美味,这么两厢一对比,她顿时胃口缺缺。
放下筷子,怀瑾倒了一碗酒。
这时门外传来笃笃笃敲门声,少妇脸上一僵,怀瑾顿时想到:不会是这女人的相好来了吧?
少妇并未理会敲门声,项羽反而奇怪起来,见项羽面露疑惑,少妇只好解释:“是我们这里的一个破户,又来蹭饭吃了。”
说罢她坐不住的起身去开门,小小一个院落,怀瑾看到被少妇挡住的是一个男人。
他的面容被门楣遮住了,不过能看到身量极高,还能看见破旧的衣摆上满是补丁,似乎还配了一把剑。
剑是贵重物,不是普通百姓能用的,这人是贵族?既是贵族,为何会蹭饭?
那边少妇态度恶劣的数落了门外那人一顿,然后进来盛了一大碗饭又放了一块青菜就要端过去给那个人。
怀瑾看到一个颌骨线清晰的下巴和一张紧抿的唇,忽叫住那少妇:“且慢。”
怀瑾又夹了很多肉放在那饭碗里,然后把喝剩的半坛酒递过去:“这些都给他吧。”
“公子心善。”少妇似是很不情愿,她拿着饭和酒出去,不客气的塞到门外男人的手上。
那人低头往内瞧了一眼,怀瑾便看清了他的眼,这是一个极阴郁的青年男子。
那人对她点点头:“多谢。”
然后就潇洒的拿着东西转身走了。
关上门,那少妇就跟他们说:“这人啊,是我们这里的一个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