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不斜视的驾马走上桥,走到那壮汉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律法禁止斗殴,你寻衅滋事,可是有违律法,这是罪。”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罪,拘留?此时有这说法吗?
怀瑾虽然也稀里糊涂,但却是一副颐指气使的做派,加上她一身上好的绫罗衣料,这个壮汉的气焰便低下来:“你是谁?为何来多管我的闲事?”
“自然是管得起闲事的人。”怀瑾稳坐在马上,斜着眼睛睨了他一眼,多年不演戏,也不知这一眼是不是如她想的那样有气势又凌厉又贵气(写到这里,实在想笑)。
“还不快滚!”项羽自然是紧随着姐姐的,英气逼人的小公子眼一横,顿时叫那壮汉哑了声。
虽是升斗小民,却也有些见识,看到这二位的马和衣服先短了气,再看到腰间的佩剑,顿时不敢再挑事。
那壮汉和周围的人纷纷散开,走出好远还偷偷打量着他们。
“多谢。”韩信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背影挺直孤寂。
“等等。”怀瑾一呼,韩念便回过头,她跳下马,问:“你是叫韩信吗?是从小就叫韩信?”
韩信对她的态度并无好奇,只是耷拉着双眼,不咸不淡的回答:“韩信就是韩信,父母赐名,从无更改。”
怀瑾心里更加确信了,她看着项羽:“把你的钱袋子拿来。”
项羽简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慢了半拍,怀瑾就直接从他手上把钱袋子抢了过来。
里面还有好几坨金子,她拿出最大的那块,掂量一下约莫有一镒多点。
怀瑾把钱递过去,韩信却不接,只是用他那忧郁的小眼神看着自己。
半晌,韩信说:“嗟来之食不可受。”
项羽在旁笑了一声:“你不是蹭饭长大的吗……”
见到怀瑾瞪他,项羽悻悻收了声。
韩信低声道:“那是他们应该的。”
不知这句话的意思,怀瑾往前两步:“并非可怜你,只是觉得你昨天喝了我的酒,与我有缘,故而赠你钱财。”
韩念的眼神有了些变化:“原来昨天婧嫂的客人是你们。”
“可见有缘嘛!”怀瑾微笑着,把金子塞进了他衣兜里,道:“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况且我见你气质非凡,只是一时之困而已,将来必有所成。”
韩信眼波微动,对他们行了一个礼:“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在下赵怀瑾,邯郸人士。”怀瑾回礼,然后指着项羽:“这是我表弟,西楚项氏。”
韩信默默念着这两个名字,点点头:“我承你的情,来日有韩信能帮忙的事情,尽管来淮阴找我,韩信义不容辞。”
怀瑾点点头,上了马告辞离去。
等出了淮阴,项羽才问她:“为何帮那人?你不是不爱多管闲事吗?”
怀瑾笑得得意极了,像是憋着什么乐,她说:“这个你管不着,我也不会告诉你。”
“我才不稀罕知道呢。”项羽傲娇的扭过头去,一个小地方的古怪人,能有什么好?
出了淮阴马上就要到会稽了,两人一改拖沓的速度,骑了快马回去,只花了半日功夫就回到了家。
出乎意料的是,项梁似乎早知道他们要回来一般,一见到怀瑾就开口询问:“你和子房怎么回事?闹什么别扭就这么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