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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不愿意同这个人多说话,等韩信吃完饭起身走的时候,她便也跟上了。

婧嫂一路相送,连声抱歉,怀瑾着意解释了许久,才让婧嫂回了身。

离去时,桑成则一直倚着门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走远。

跟着韩信走了一会儿,他们在一个破旧的宅子下面停下。

宅子虽破旧,却有别于周围的民房,瓦顶上全长满了青草,大门也破了一扇。尽管如此,这老旧的高墙仍然彰显着主人家从前的富贵。

跟着进了屋,一眼扫过去里面的住宅塌了一半,只剩一间挂着草帘的屋子,韩信打起帘子示意她进去。

怀瑾颔首,脱了鞋走进去,地板上铺的竹席旧的连颜色都看不出来了,不过却打扫的干干净净。

角落里一张铺盖一张矮桌,其他陈设全无,只有地上垒起小山似的书简。

平民家里不会有这么多书,看来韩信似乎是个没落的有钱人啊。

“家中简陋,只有这处能住人。”韩信一边说,一边去箱子里翻出一张陈旧的老皮褥,他说:“今夜你睡这里,我去隔壁。”

隔壁也是一间屋子,不过塌了一半,没有窗户没有门,韩信大概只是睡在墙角的砖瓦堆上了。

怀瑾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指着另外一边堆书的角落,说:“把这里搬开,你可睡在这里,夜里也好有个照应。”

“不喜与人同榻,自然也不惯与人同屋。”韩信低声说,然后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你们这些贵族子弟,是比较矜贵的。”

“我只是不喜欢刚刚那个人,故意从婧嫂那里脱身而已。”怀瑾动手将那堆书简搬开,腾出一块空地,又把书简垒成矮小的一面屏障,这样两人睡觉谁也看不到谁了。

韩信便抱着皮褥在她整理出来的空地上坐下,问道:“他招惹你了?”

“这人说话就听着讨人厌。”怀瑾这么说,那个桑成给她的感觉十分朦胧,与她说话每句话都像是别有深意一样,让她浑身不自在。

“那位小公子呢?怎么没见他跟你一起?”韩信说着把前天没看完的书又拿起来,想趁着天黑之前再读几行字。

怀瑾坐在铺盖上,被子虽老旧,但却无异味,她闷笑一声:“我表弟在会稽,他……被我舅舅押在家里读书写字呢。”

韩信一边看书一边分心与她说话:“你这次要去哪里呢?”

“我去三川郡,帮人送个东西。”怀瑾说,外面天色有些暗了,大约再过一个小时就天黑了吧。

怀瑾躺下,枕着韩信的枕头,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她咦了一声,八卦似的坐起来看着韩信:“你的枕头被女人睡过?”

韩信抬眼,漆黑的眸子里有一丝柔和:“枕头前日被香草洗过。”

“香草是谁?”怀瑾好奇的问道,她光是知道韩信会很打仗,却并不知韩信的老婆是谁,莫非就是这位叫香草的姑娘?

一提起香草,韩信的阴郁像是散了不少,他说:“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

原来是青梅竹马,怀瑾暧昧的笑了两声,复又躺下。

天马上就黑了,她听见韩信把书放了起来,她问:“怎么不把灯点上继续看?”

等了一会儿,韩信才回答:“家中买不起灯。”

……怀瑾倒忘了,蜡油似乎也有点贵,许多百姓家都用不起。

但这会儿实在太早了,她也睡不着,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韩信聊着天:“你父母呢?”

“死了。”这回韩信倒是立马就回答她了。

安静了一小会儿,怀瑾又问:“那你是从小就一个人生活吗?家中也没有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