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悲从中来,她眼中逼出一丝泪意。
项梁他们即使对自己再好,男人们心中放第一位的永远是家族和前程,她一个小小女子,如何有那些东西重要?
夫君死了,再换一个就是,怀瑾几乎可以想到项梁写这封信时的想法。
怔了许久,外面有脚步声过来,怀瑾慌忙把布帛塞到刚才的位置。
回头望去,见龙且大步走过来:“小叔让我来看看你,拿个酒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迷路了……”
见她眼中有泪光,还跌坐在地上,龙且快步走过来扶她:“这是怎么了?”
怀瑾笑了笑,扶着他的手站起来:“适才没留神,跌了一下。”
她把酒坛子塞到龙且手里,然后面色平静的走了出去。
龙且看着自己的手,刚刚她掌间的温热瞬间消散,他黯然一阵,随即跟上。
“这是楚国的桂酒,听说藏了十多年,前几日被熊心那放羊儿赐给了范先生。”项伯眼睛发亮,迫不及待给自己和张良各倒了一碗,然后笑眯眯的喝了一口,辣得啧了一声直呼过瘾。
张良不似他那么豪爽,只是慢慢的酌了一小口。
还剩大半碗,他正要送到嘴边,怀瑾却把酒碗抢过去。她平静的一饮而尽,脖子和脸瞬间变得通红。
项伯正惊奇呢,怀瑾忽然站起来:“我身子不舒服,回驿馆了。”
她转身就走。张良也立刻站起,深深对项伯一拜:“多谢你。”
而后追了上去。
龙且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项伯却放声大笑起来。
那碗酒却是厉害,怀瑾回到驿馆便有些眼花了,她悲切的在榻上坐下,头脑不甚清楚的甩了一下。
张良跟着进来,他把门关上,径直走到她身旁,关切道:“怎么突然不舒服了?”
怀瑾摇摇头,抓着他的胳膊,道:“咱们尽快把莺儿接回家吧,张家的女儿,老在项家待着算怎么一回事呢?”
“我本就有此打算,不过还得等一段时日,等陈婴倒戈,薛城安全了,我立即派人把孩子接回来。”张良温柔的揽着她,满脸心疼。
不下一剂重药,她只会越来越痛苦,他们这些男人各有各的立场,都不愿意她在其中受伤。
北上大军出发前一日,范增和项伯来了驿馆见张良。
怀瑾知道他们要和张良说什么,心紧紧提起来,生怕一个谈不拢就会兵戈相见。
她心事重重的跟在张良身旁,范增却犀利的看着她:“此等大事,妇人不宜在旁。”
怀瑾看了一眼项伯,小舅舅却只是微笑看着她。怀瑾叹了口气,他今天是作为楚国项氏人而来,不能再以私论公了。
平静的瞥了一眼范增,她行了礼出去,将门轻轻带上。而后立即让越照等人将兵器全部配上,在暗处等待。
“夫人,可是有什么危险?”越照看了一眼大堂中那些士兵,是刚刚随左尹项伯而来,不过二十多众,如果要打起来未必能打得过他们这些游侠出身的人。
只是他却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张家和项家有姻亲,是不可能会打起来的。
怀瑾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只是以防万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