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永不回应哪怕她拒绝,他也一直隐忍的爱着他,并为此拒绝了一切幸福的可能。
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如此呢?反正她自己是做不到的。
见她一直没有回答,张良忽然重重呼吸了一下,然后转身背对着她不说话了。
生气了?怀瑾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连死人的醋都要吃!
她无声的捧腹,而后也不管张良,也侧身躺下。
安安静静的夜晚,怀瑾马上感受到散发在屋子里的情绪——无处安放的妒意与醋意。
好整以暇的在心里默数,数到第九十九声的时候,怀瑾被卷进他怀里。
张良半撑着身子,幽幽的开口:“你心里不许放别人,只许有我。”
她喜欢张良偶尔霸道,终于撑不住笑了,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怀瑾躺在他胸膛上,笑道:“我是想要唯一,但只要我爱的人的唯一,我心里只放你,只放你一个人。”
即使不看他,怀瑾也能想象到他的表情,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晚冬的风依然带着寒气,转眼在咸阳已一个多月了,城市被治理得井井有条。
除却军队刚进城的那几天,咸阳城内几乎感受不到战乱的荒芜。
闲来无事,怀瑾会思念儿子和女儿,但又听见项羽不日也要到达函谷关了,或许那时能再看到莺儿。这样想着,她竟有些盼望项羽大军快些到达了。
项羽的到来,便是对刘邦不利,何况听说刘邦最近留在咸阳宫夜夜笙歌,显然是在富贵乡里流连忘返了。
主公被富贵迷了眼,手下一干人都急的团团转,据说好些人去劝谏,却都无功而返。
这日张良正在院子里教怀瑾弹琴,萧何突然登门拜访。
“张先生住在这里怎么住得开?”萧何看到逼仄的小院子,不由皱起了眉。
大军进城后,各位将领都择了高门大院作临时居住的地方,张良却挑了这么个地方,他手下也有不少人,那些人此时也没见到踪迹。
张良一边把他让进来,一边收琴,微微笑问:“萧先生来寻我,想必有要事,请直言。”
萧何坐下,叹气:“听说上将军的队伍不日便要到了,可沛公迟迟不给那边送消息,恐怕上将军会生疑。况且沛公如今安居在咸阳宫中,无心正事……”
萧何说到这里脸上有些尴尬,似是觉得不好背后说刘邦坏话。
怀瑾悄无声息的进了屋,带着思之去厨房煮茶拿点心,把院子留给了这两个人。
厨房里有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木瓜,被怀瑾切成小块,思之捧着一个陶碗站在旁边。她把木瓜放进碗里,又倒了一些羊奶进去,余光瞟到门口安安静静站着的甘琪,怀瑾笑着给他喂了一块木瓜。
甘琪冲她甜甜的一笑,思之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把水果和茶端出去,就听到萧何还在说:“……谁求都不听,樊哙那日还说了许多重话,沛公当时就不高兴了。我实在也是没办法,就来问问你的意见。”
“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张良平淡的弯了弯唇,目光如水安镇人心:“权利、富贵、美色,只要是人就躲不过去。”
他们说着话,怀瑾把茶水和吃的放在桌案上,萧何冲她点点头:“多谢张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