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念指着屏风后面的一个小茶室,说:“小姐在里面睡下了。”
她嗯了一身,看向屋檐下安静站立成两排的奴仆,十男十女,怀瑾问他们:“这栋宅子是汉王让谁置办的?”
其中一个侍女大着胆子上前:“回夫人话,这栋宅子是汉王的姬妾戚氏备的。”
这个名字耳熟能详,怀瑾噫了一声,大名鼎鼎的人彘这就在历史舞台上出场了?她对这位戚姬的真容顿时起了满满兴趣,只是眼下还有别的事,她压下好奇,问这个侍女:“这座宅子占地多少亩?有多少间屋舍?”
“占地多少亩……奴女也不能知,但这栋宅子极大,不如奴女领夫人去瞧瞧?”这个侍女见怀瑾和蔼,声音渐渐稳重。
怀瑾摆摆手,她现在哪还有那个精力啊,连忙道:“先寻些空屋子让这些先生们住下,再让厨房把饭食备上,具体安顿事项,明日再议。”
她说的简洁清楚,侍女们当下就带着韩念等人去休息。怀瑾就过去茶室看莺儿,整日都在颠簸,莺儿疲惫的睡去,她已经很大了,阿燕抱着她都有些吃力。
不一会儿,侍女领着她去住处,是一间坐西朝东的卧房。她还没来得及逛一逛这个宅子,但也知道这里最好的屋子肯定是给她和张良留着的。
在屋中扫了一眼,只觉得陈设古朴大气,颇有韩国那边屋内陈设的风格,看来准备宅子的人是真的用心了。
把莺儿和阿燕在隔壁的空屋子安顿下,怀瑾回到这边,也不叫人打水洗洗风尘,直接扑到了床上躺下了。
柔软的棉被,让怀瑾惬意的叹了一声,比起马车里的硬木板,这简直就如睡在白云里。
闭目养神没一会儿,韩念就在外求见。她没有起床的心力,直接让韩念自己推门进来。
韩念是和越照一起进来的,一看到怀瑾和衣趴在榻上,两人统一的迅速退到了帷幔后面。
“什么事?”怀瑾有气无力的问。
韩念说:“我带人去汉宫、汉宫、汉宫……”
他不知是怎么了,结巴得更厉害,越照连忙替他开口:“大人去汉宫未带随从,我们欲派人去宫门守候,好等宴席结束将大人接回,不知可行不可行?”
初来乍到,他们都怕行差踏错,因此不敢自作主张。
怀瑾眯着眼睛,软趴趴的说:“不必,今夜自有人送他回来。”
“那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吗?”越照纳闷,主公没有时间处理府上的事,主母应当替他分忧才是。
他抬头瞧瞧瞟了一眼夫人,她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如此不着调,让越照只有叹气的份。又想起在颍川时,夫人似乎也从来不管家事,因此又稍微释然一些。
“宅子的出入口,你们要派人日夜站岗。”怀瑾只交代了这一句。
“其他的,子房明日自会管理。”她说完,把这二人都赶出去,实在撑不住了,她把枕头垫在胸前,倒头就睡了过去。
半夜时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她睁眼一瞧,看到张良躺在了身旁。
她迷迷糊糊的就往张良怀里钻,张良喝得半醉,也不甚清醒的把她抱在怀中。
夫妻俩就这样交叠鸳鸯似的睡去。
第二日难得她比张良先起,宅子外面闹闹哄哄的,她出去一看,原来是刘邦的赏赐到了。一百多口箱子被搬进来,唱念的宦官嗓子都念哑了。
等这些宦官一走,府里的人全都喜气洋洋的称呼她为“女君”。
怀瑾还没明白过来,韩念就告诉她,说刘邦已封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