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厨房里转悠,吓得厨娘们都不敢大声说话了,战战兢兢的给她打着下手。
黄昏时,阿婉跑过来说张良回来了。
怀瑾满心喜悦,放下汤勺就跑出去,谁知张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竟然是跟萧何、阮离欢一道回来的。
她袖子被襻膊挂起,白润的胳膊露在外面;还穿的是一条改良版胫裤,裤腿被挽到膝盖上;脚上什么都没穿。
怀瑾顿时尴尬住,那边萧何连忙转过头看着另一边。
“还没入夏,你也不怕着凉!”张良见她穿得单衣,有些愠怒。
这声音有些薄怒,阮离欢以为张良真的生气了,下意识就看过去,却看见张良满脸无奈和纵容。
她又看到张夫人吐了吐舌头,仿佛俏皮的小孩子,张良瞬间带着一种玩笑般的气闷,朝夫人摇摇头。
后面阿婉提着鞋已经跑了过来,张良对他们说:“请稍等一下。”
而后对着韩念道:“去把我书房桌上摊开的五卷竹简拿过来。”
本就是顺路过来拿东西,萧何跟阮离欢都没有进去坐一坐的意思,只是束手站在廊外静待。
接着两人便看到在外面淡然儒雅的翩翩君子,此时正蹲在夫人身下,替夫人穿鞋。
萧何忍着笑,立即扭头假意去看花园。
阮离欢却有些挪不开目光,她看着张夫人,涌起一种深深的羡慕。若是她也能嫁给这样一个夫君,该有多好?然而想到身体的残缺,她默默的低下头。
黯然的发了一会儿呆,阮离欢看到一旁萧何满脸揶揄的笑容,她忍不住内心暗叹。明日成信侯给夫人穿鞋的事,只怕又要传得满朝皆知了。
旁人起初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可张良从来不以为意,气都没气过一次,这笑话便成了玩笑。
现在想巴结成信侯的人,现在已经不跟本人巴结了,阮离欢听说,现在那些中小官员都是让自己的夫人来巴结成信侯夫人。但她听到传闻,说张夫人性子冷淡,可阮离欢见到她的好几回,却从没这么觉得。
那个管事很快把竹简拿了过来,张良笑说:“这些人员名策,我足足整理了三天,复杂得紧,你们拿回去慢慢看吧。”
萧何笑着说了几句,和阮离欢带着这些竹简,告辞离去了。
外人一走,怀瑾就挽上他的胳膊,整个人几乎挂在了上面,她满脸笑容的告诉张良:“我今日下厨了,做了羊骨萝卜汤!”
张良带着她往里走,边笑道:“辛苦夫人了!”
不疑从外头跑进来,见到父母黏在一起的模样,笑嘻嘻的捂住了脸。
可怀瑾眼中只有张良,给他宽了外衣、松了发冠、倒了茶,一直都没有发现儿子。
她的视线只粘在自己身上,张良笑意更深,心中十分自得。等她把衣服交给侍女了,才看到不疑站在后面,甜如蜜糖的笑脸一收,怀瑾吩咐道:“去把思姨和甘琪哥哥叫过来用饭。”
父与子的差别对待太大,不疑撅着嘴说了句什么,然后去叫人。
思之母子和韩念都坐下来,才正式动筷子。怀瑾把羊肉汤盛出来一碗交到阿婉:“把这个给娇娇送过去。”
阿婉把羊肉汤放在食盒里,提到莺儿的房间。
这屋也有一桌菜,和堂屋里都是一样的菜色,只是少了一碗羊肉汤。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