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举起酒杯齐喝,刘邦痛饮三杯,大家连声呼好。
宴席上又开始热闹起来,刘邦看向张良夫妇,道:“前些日子论功行赏,你们也没在这里。寡人已厚赏荥阳的功臣,但陈平说他不敢居首功,让寡人先赏成信侯夫人。”
这话不是直接对她说的,而是在询问张良的意思,这便是古代女子出嫁从夫的憋屈了。
这里任何一个男人的眼中,她首先是别人的妻子,而不是一个有完整独立思想的个体。不过幸而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也不甚在意什么封赏。
张良以眼神询问她,怀瑾则微笑道:“保卫荥阳牺牲了多少士兵和将领,我也没什么功劳,不过是躲在陈中尉身后的一个无知妇人罢了。”
刘邦怔了,张夫人是个不贪恋名利的女人,这倒意想不到。以往只知这个妇人不恋财务,不喜交际,没想到却连人人追求的名也不在乎。
那她在乎什么呢?世上真有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吗?刘邦一时有些出神,随即想到她管丈夫十分严厉,瞬间笑了。
同时他又想到张良所在乎的东西,似乎也不同于世人,刘邦不禁感慨了一会儿,这两口子当真是有别于一般人,难怪这样如胶似漆的。
有新归降的臣子上来缠着刘邦喝酒、献殷勤。
韩信则离席过来,敬了张良一杯,面无表情的问:“彭越怎么没和你一道过来?”
“他在东边,怎么都绕不过楚国那几路军,我就直接让他北上去谷城了。”张良温声回答道,旁边此起彼伏的说笑声,张良的声音低不可闻:“大王招你去成皋你为何不去?不然大王也不至夺了你和张耳的印信兵符。”
还有这等事?怀瑾忙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看着他们。
韩信沉郁的眼睛没有任何波动,只交代了一句:“大王想让我去打头阵。”
“你用兵如神,打头阵不好吗?”怀瑾微微抬头,疑惑的询问。
韩信嘴角抽了一下,眼神里有些嫌弃。
万万想不到韩信会拿这种眼神看自己,怀瑾有些受伤,张良便附耳给她解释了两句,怀瑾顿悟过来。
见怀瑾明白过来,韩信心情不错的撇了撇嘴,说:“大王让郦食其去出使齐国,又让我暗地里收编赵兵去攻打,两手准备都做好了,这就是一块早晚啃下来的骨头。”
这便是给怀瑾解释,他为什么不去打头阵的原因。打头阵的结果无论输或赢,都比不上现在的处境。
怀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又瞟了韩信坐席上那个女子一眼,问:“她是谁?”刚刚一进来看到就想问了。
韩信回头瞟了一眼,他像是在看那个女子,又像是透过这个女子在看香草。再回头时,那张不快乐的脸上多了一片温情:“她叫霏娘。”
只是看到韩信的表情,怀瑾就明白过来了。
她不是很能理解替身这回事,长得再像,不是就不是,所以也不是很能理解韩信的快乐。
“怀瑾!”有个动听的声音在叫她。三人齐齐回头,看见一张风流俊朗的脸。
韩信和陈平并不熟,朝张良点了点头,然后端着酒杯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你的伤好啦?”怀瑾见他面色红润,心道这才多长时间他就养回来了,身体真好!
陈平和张良见了礼,对她笑道:“好了很多,本也没伤到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