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尔却扮起哑巴,戚姬则对刘邦哭诉:“妾身不知哪里得罪了成信侯,让他拷打我的内侍,又找出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老道来冤枉胡尔!大王,请替妾身做主!”
“你先闭嘴!”刘邦呵斥了她一声,戚姬要是真得罪了张良,张良还用得着费这个功夫来冤枉她?只怕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本着弄明白始末的心,刘邦威严的勒令胡尔开口说话,胡尔低声与他对答了几句。
老道激动的指着胡尔:“就是他!就是他的!那日晚上,他给了我好多金子,让我把签筒里的签全换成下下签,就是他!”
“那这跟下毒有什么关系?”刘邦不解的问。
张良微微一笑,让老道退到一边,然后让韩念把下毒的侍女和年过半百的老妇叫进来。当着刘邦的面,张良问侍女:“你旁边这个人,是卖鱼的吴婆吗?”
侍女唯唯诺诺的看了一眼,嗫嚅着点头:“是。”
张良又让人把吴婆先押出去,温声再问这个侍女:“是她将药材交到你手上的吗?她是如何买通你的?”
侍女战战兢兢的伏在地上,一五一十将吴婆怎么认识她,在何时何地把药材送到她手上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而后张良把侍女押出去,将吴婆押进来,让吴婆再说了一遍收买这个侍女的经过。
时间、地点和说过的话,大部分都对上了。
这时戚姬的脸色隐隐发白,却仍然是高傲的抬着头,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而一旁那个胡尔头已经快低到胸口了。
张良指着胡尔,问吴婆:“这个人你认识吗?”
吴婆手抖得筛糠似的,连连点头,把胡尔见了她几回、教自己怎么和侯府侍女说话、给她药材的事都抖了出来。
吴婆说完这些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鱼纹玉佩,说:“这也是这位大人给我的,除了这块玉佩,还有……五镒黄金。”
吴婆一说完,胡尔顿时面如死灰,实在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都被找到了,还能带到荥阳来,真是连辩驳都无法辩驳。
刘邦则瞪大眼睛看着戚姬:“是你指示他的吗?”
戚姬立即跪下,膝行到刘邦身前,抱着他的腿哭诉:“妾身不知道这些事情啊!”
然后看向胡尔:“你为何要做这些恶毒的事?你害苦我了!”
戚姬哭的可怜,刘邦看向张良,难得为女子而心软:“子房,寡人适才听你说了这许久,似乎都是这杂碎干的?”
怀瑾气得咬牙切齿,难怪刚刚戚姬有恃无恐,原来有个替死鬼呢!
张良似乎早料到这个局面,他回答刘邦:“是不是胡尔,大王再见一个人就知道了。”
汉宫那名医师是最后被带进来的,戚姬一看到他立刻显现出慌乱,有些手足无措的低下头。
爱妾的反应刘邦自然是看在眼里,精明如他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只是他不理解戚姬为何对成信侯有如此深的仇恨,同时也在考虑起待会儿如何处置。
“这三味药材,可有谁问你要过?”张良从袖中拿出一张绢布递过去。
这医师瞟了一眼戚姬,满头冒汗,然后开口:“侯府公子生病的前半个月,戚姬曾讨要过这三幅药材,药署里还有取用册子,老夫也一并带来了。”
老医师把药材取用册子一拿出来,就算是把戚姬钉死了。
戚姬不胜娇弱的捂着胸口,哭道:“谁知道你这册子是不是伪造的!”
“药署里的医药册子,是由三位医师共同记录,不如我再派人去一趟南郑把另外两位医师也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