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怀瑾疑惑。
“你知道大王让我行典客之职,掌诸国邦交与细作,因此外面许多消息都会报到我这里来。”陈平先这么解释了一番,随后犹豫着开口:“近来楚营中在传一件事,我不知道成信侯是否已经知晓。”
怀瑾的心突突跳起来,陈平深呼一口气,道:“听说楚霸王与他外甥女乱……乱来,遭人非议,我依稀记得……你的女儿……”
陈平没有再说下去,怀瑾却有些天旋地转,差点晕过去。
陈平见她脸色刷一下惨白,有些后悔把这事告诉她,忙道:“这事也不知道真假,不过我想着还是告诉你一声,好过你什么都不知道。”
“多谢你。”怀瑾艰难的挤出一个微笑。
送走陈平,怀瑾立即叫上韩念陪她去军营。
夏日的傍晚热得人汗流浃背,张良办公的那个营帐把帘子全掀了起来,许多士兵进出,怀瑾看到张良脖颈处已全部汗湿。
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无暇去打量她,怀瑾却是径直冲了过去。
张良见到她很吃惊,摆摆手让众人先等一会儿,然后问:“你如何来了?”
这么多人,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按捺住焦急摇摇头。张良看出她显然是有什么事,只是不好说,踌躇片刻他道:“既然来了,你去子冼那边瞧一瞧吧。”
魏咎的儿子怎会在这里?怀瑾怔怔的。
张良不由分说,让越照领她出去,而后继续忙碌。
越照走在前头带路,怀瑾就问:“魏子冼怎么会在这里?”
“魏豹死后,他的家小有的被软禁有的逃走了,君侯一直在留意魏子冼的下落,前些日子在上党找到了他。”越照带着他们穿过十多座营帐,一边说:“君侯说,故友之子,不忍他流落在外,欲把他养在侯府。”
走了一会儿,越照在一处帐篷前停下,掀起帘子进去,里面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魏子冼和阮离欢站在榻边,榻上一个鲜血淋漓的年轻人。
“张婶婶!”虽几年没见,魏子冼却一眼就认出了她。
怀瑾点点头,看向榻上的年轻人,问:“这位是怎么了?”
“张婶婶,这是阿循啊!”魏子冼看到她似乎没认出榻上的人,连忙提醒:“前些日子我们被一帮逃兵围攻,他肚子上受了一剑,这些日子伤口一直没有愈合,阿循也一直在发烧!”
“穆循?”怀瑾立即凑过去,脏兮兮的面孔,眉眼却十分熟悉。
穆师兄的儿子,怎么会在这里?当日临济被围城,穆生是带着家人逃出来了的,他大儿子怎么没和他一起,反而和魏子冼在一块?
许多疑问未解,但怀瑾此时更在意他的性命。
见她面上有焦急之色,阮离欢忙道:“师母别着急,已经去请医师了。”
不多时医师到了,将穆循的衣服解开,肚子上一道斜着的伤疤,肉已经外翻,鲜血淋漓。
怀瑾闻到这股味道,忽然一阵干呕。
韩念急忙扶着她出去,在门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那股恶心感才压下去。
帐篷里,医师连连叹息:“我前两天开的药给他喝了吗?”
魏子冼说:“都按时给他吃了,您给的药粉也隔两个时辰给他敷一遍,但是为何伤口还是流血呢?”
“这刀伤太深、太长,两边的肉不紧贴,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