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得自己说话重了有些不给张良颜面,他放缓语气:“夫妻间一时口角,解释清楚便是了,何必闹到这样的田地?”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必得安内,才能更好的攘外。
见张良不动,他看向阮离欢:“你师母有些精神不济,快些把她带回去吧!”
她想呐喊:我不是良籍吗?我不是自由身吗?你们凭什么禁锢我的自由?违背我的意愿?凭什么就得一切以夫为先?她只是嫁给张良,又不是卖身给他!为何要由他来做主自己的人生?可是说出这些话,他们只会以为自己疯了。
怀瑾忽然低声笑起来,她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凄凉,大家都惊悚的看着她。
直至她倏然抽出一名士兵的长剑,横在自己脖子上。
她双目赤红不知道在跟谁说话:“这世上除了我自己,没有谁可以决定我的去向!”
“住手——”张良顷刻间忘了所有龃龉,惊出一声冷汗。
谁都看不清桑楚是怎么打掉她手上的剑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为这一刻她的决绝而感到震惊。
世上竟有如此不逊的女子,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疯魔?目无纲常不服礼教不敬君王,疯了疯了!
“松开我……”怀瑾看着桑楚,泪眼婆娑。
桑楚怜悯的看了她许久,最终坚定的转过身,拿住手中长剑:“今天,谁也不能带走你,千军万马,也不行。”
张良仿佛失了魂魄,他定定的看了怀瑾许久,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盛怒下犯了一个错。
作者有话要说:
第455章 桑楚中毒误会重重
张良最终什么都没说离开了,他和刘邦等人一起离开,只留下孙叔通在这里。
孙叔通又急又无奈,指着桑楚:“你呀你呀,从前是最不爱招惹麻烦的!”
仰天长叹一声,孙叔通看了张夫人一眼,而后对桑楚说:“我不想得罪成信侯,所以暂时先别住我这。我在城西有一处农舍,环境清幽,你去住那里吧。”
说这孙叔通连连叹气,花白的发丝又多了几根。
桑楚道了声谢,带着怀瑾去城西的农舍,犬夜叉牵宠物似的把甘罗牵上,跟着过去。
她知道往后的人再说起张良的夫人,都会以为那是一个疯女人,怀瑾边哭边笑,靠在了桑楚身上。
桑楚叹息着揽住她,觉得自己又一次认识了她,从前以为她只是自在的飞鸟,却原来她是不甘被束缚的鲲鹏。
他敬怀瑾,也怜怀瑾。敬她敢站在全天下人的对立面,反抗自古以来的东西。怜她,怜她生在这样的一个世间,万千凡人皆不能懂她。
两个懂她的人,张良愿意退一步,而他愿意付出生命去保护她。
汉营里不起眼的帐篷中,戚姬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她说:“精彩!太精彩了!”
当真是解恨极了,张良和赵怀瑾,就应该折磨到死。
“接下来该怎么做?”阮离欢对眼前这个女人佩服之至,她似乎每一步都踩得很准。
张良和赵怀瑾原先那样如胶似漆,如今却闹得夫妻反目,她不能不佩服眼前这个一直被软禁在这个小小帐篷里的美貌女子。
戚姬的容颜不减风采,虽被关在这里,但刘邦从不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