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楚嚼着牛肉干,说:“这肉不及塞外的有嚼头!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自由、人权。”怀瑾说。
桑楚坐直身子:“人权?我从来没听过这个词。”
“你当然没有听说过,因为至今为止,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个东西。”怀瑾微笑着,跟他解释:“人权包括生命和自由的权利,不受奴役和酷刑的权利,意见和言论自由的权利,还有很多,不过我只记得这几句了。人权是不论性别、种族、国籍的,哪怕是女子,也应享有这种权利。”
这是她来到古代后,在杀戮与悲惨中从来没有遗忘的理论。她不能改变时代,不能改变环境,在被周围环境所影响和改变之后,这些是她唯一仅记的。
令她觉得嘲笑的是,她在古代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背离这种精神,可却始终牢牢记着两千年后的思想,永不想遗忘。
桑楚并没有嘲笑她,反而仔细思考她刚刚所说的,想了许久他才说:“从有国家建立以来,便有规矩、律法、尊卑和纲常。你说的这些,只会出现在遥远的未来,一个事情从无到有,必得经过时间的千锤百炼,方能到达至上境界。”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怀瑾扫了他一眼:“我脸上有花吗?”
“我只是奇怪,你是在贵贱分明、尊卑有序环境中长大的贵女,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桑楚吃完一块牛肉干,又吃了一块。
怀瑾笑了笑:“我也很奇怪,你是贵族出身,听到我这样的话,竟然不反驳我,觉得我异想天开。”
“任何话只要可以被说出来,任何事只要可以被做出来,就说明那是合乎常理的,可以存在于世间的。你只不过想到了别人没有想到的东西,又有什么可反驳的?诸子百家,每一家的开山之祖,在最初时都是受人质疑,而后被人接受的。也许将来有一天,你说的这种思想,也会被世人所接纳。”桑楚眼含笑意,牛肉干被他吃出满汉全席的感觉。
怀瑾的烦躁淡掉很多,她低头一笑:“桑楚,你真的,很好。”
“一般般好。”桑楚痞子似的笑道。
怀瑾凝视着他,有一些好奇:“为什么你行走在外,都用侯伯盛这个名字,而不是桑楚?”
“为了纪念我的母亲……”桑楚话说到一半,忽然面色一变,整张脸顿时惨白无比,嘴上的血色也瞬间褪去。
只是顷刻间,桑楚就倒下不省人事了。
怀瑾不知所措,变了脸色,急忙跳下床去看他。
可无论怎么叫桑楚,他都起不来,怀瑾立即光着脚冲出去,看见院子里犬夜叉在带着甘罗晒太阳,她急忙叫犬夜叉去喊医师。
犬夜叉便问她:“怎么了?你不舒服?”
她就立即把甘罗的症状说了,犬夜叉脸色一变,立即冲进屋。
怀瑾不知所措的跟上,只见少年凝重的把甘罗扶起来,摸上了他的脉搏。
“你会医术?”怀瑾有些精神恍惚,扶着门框才站稳。
犬夜叉竟然白了她一眼:“我是被甘罗先生带大的,他的医术多厉害就不用我说吧。”
幼时先生教他说中原话;总是严厉的教他辨认各种草药;还请了东瀛最厉害的武士教他功法,先生常常说:“你要是不厉害,怎么保护她?”
他自小就对先生口中的那个“她”感到好奇,可现在见到了,却觉得大失所望。这个女人太过凶悍刁蛮,不守规矩,没有女人的样子,不知道先生为何把她挂心那么多年!
只是再觉得她不好,犬夜叉也要在她身边待着,先生交给他的任务,他一定要做到!
松开桑楚的手,犬夜叉跟她说:“他中毒了。”
怀瑾晃了一下,面色苍白,竟有些像外面甘罗的肤色。犬夜叉不等她吩咐,就查看起桑楚身旁的茶水、饮食,最后他在那块吃了一半的牛肉干上找到了问题。
“这包肉干里面,放了胡蔓藤的汁液,致死的量。”犬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