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没有反应过来,桑楚已经去了马厩,一会儿他牵着一匹青色的老马到了门口。
犬夜叉看到他牵马,远远问了一句:“侯先生,你又要出去啊?”
桑楚本就经常在外面跑来跑去,院子里的人只当他又要去哪里办事了,没有人多嘴过问。
怀瑾的头脑短暂的空白了一下,立即走出去,愣愣的问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他又露出不大正经的笑:“嗯,走了。”
连离别,桑楚都与旁人不同。
怀瑾想到多年前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又利落的消失不见。如今也是,忽然而至,性起时又离开。
他是真正洒脱之人,怀瑾一瞬间就释然了,不由有些羡慕起桑楚。
“还有什么话对我说吗?”怀瑾绽开一个笑容,暖阳一般温暖。
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桑楚摇摇头:“没有。”
“那你……保重。”怀瑾说。
她至今也不知他的来历,也不知他的过去,只知他的洒脱不羁。他活得如此随心所欲,任何世俗都无法束缚他,也没有什么感情能牵绊他,他是一个真正的自由人。
怀瑾没有说再见,她知道也许不会有再见那一日,可她与桑楚之间的故事在时间长河中溅起过小小的水花,无从磨灭。
只要她心中永远记得,那便是对桑楚最好的祝福。
桑楚上了马,她就忍不住说:“人间寂寞,祝你这一次出游,能找到一个同行的伙伴。”
“我曾遇到过最契合的伙伴,已经足够了。”桑楚立于马上,仍是那件洗得有些褪色的黑衣短打,一双朴素无华的皮靴踩着鞍,指关节粗大带着厚茧的手勒着缰绳。
桑楚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调转马头沿着大路前行。
他愿意护送一面之缘的犬夜叉回中原,本就是存了再见她一面的心思。
想看看她,看她过得好不好。帮她化解了危难,照顾她平安生下孩子,桑楚答应了她的一切请求。
他知道有张良在,她的以后会平安顺遂,她会和张良白头偕老,儿女绕膝。
确定了她的幸福,他仍要走上自己的道,他的归宿是不知何时能见到尽头的长路,他也要继续走下去了。
桑楚没有回头,可他耳力极佳,他没有听到怀瑾转身的脚步。
笑了笑,他从袖袋中摸出两个圆头小罐子。雕刻在圆盖子上的两张笑脸,一张是她,一张是他。
刻着女子五官的盖子,显然是经人长年摩挲,都有了晶莹的光泽。
你也保重,赵怀瑾。
怀瑾看着桑楚慢悠悠的往前行,一人一马最终消失在了视线里,她默默的垂下眼睛,转身进了大门。
“阿母,侯叔叔去哪里了?”不疑从桌案前抬起头,问道。
他应是去找什么好玩的地方,求品那里的美酒,认识新的朋友去了。
怀瑾微微一笑,看着儿子的背有些弯,道:“看书的时候坐直一些,回头把眼睛给看坏了。”
不疑点点头,立即坐正了身子。
看了一会儿小儿子,把他哄睡了,怀瑾和院里的人用过了饭,便准备回房歇下。
穿着寝衣坐在铜镜前拆头发,怀瑾发着呆,心不在焉的把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