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站起身,朝着客房的地方走去。“他干的腌臜事多了,说出来怕吓着你。”她见时林的样子,不像是经历听说过这些事的,于是捡着没那么严重的告诉他。
“什么拳打脚踢都是轻的,你见过冬日里下大雪时候的星空吗?很美对不对。”侍女轻声道:“但要是把你的棉衣全部脱了,浇一盆冷水下来让你站在大风口里,恐怕就没那个心思去看星星了。”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时林还是听懂了言外之意。
一想到陆让川年幼时经历的那些事情,时林就不免生气。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陆让川吗?”他嫌恶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堵墙,心中再无半点可怜那人的念头。
侍女见他的样子悄悄松了口气,道:“你若是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三少爷本人呢?我要是告诉你了他难免怪我多嘴。”
时林放软了语气道:“姐姐你最好了,他不肯跟我讲这些的,你就告诉我吧。”
他在家中时求堂姐们偷偷带他去外面吃烧烤时就是这种语气,简直能把人拿捏得死死的。
果然,侍女红了脸,口中道:“我告诉你了你可别跟三少爷说是我说的。”
“更早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听管家偶尔提起,说三少爷年少时受了不少委屈,隔几天就要挨一顿打,家里的那些下人们受了委屈都爱在他身上发泄,活生生将一个人当成了沙包。”侍女叹息一声,“府上的几个主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到生死的地步,都不管的。”
“这人就是太过了,惊动了老爷,三少爷这才活下来。”
也不算活下来。侍女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红芒,原来的三少爷确实死在了那场大雪中。
现在活下来的是谁呢?反正不是那个期盼亲情的陆让川。
她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沉浸在气愤悲伤里的时林,心底为陆让川高兴。
两人一路聊着,不知不觉走到了门前。
管家正守在床前,见侍女拿着罐子来忙不迭接过,要打开时才反应过来。
“客人您能否出去一下?”他对着时林有些心虚,生怕时林检查要留在屋里。
好在时林一贯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闻言什么也没问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陆让川便走了出去。
管家和侍女对视一眼,伸手摁住了陆让川的胳膊……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总算传来陆让川的声音。时林猛地推开门,就见陆让川捂着额头坐在床边,管家和侍女正收拾着东西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快步跑到陆让川面前一把抱住这人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中,“吓死我了你,突然一下就变成这样了。”
时林慌里慌张地抬头看陆让川的脸色,发现对方依旧苍白忙道:“是还不舒服吗?要不再躺着歇会?”
陆让川拦下时林的动作,笑道:“我没事,这不算病,只是隔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而已。”他见时林急出了眼泪,笑着哄道:“我倒不知在你心底份量这么重了,真让我受宠若惊。”
管家和侍女在他们抱在一起的时候就退了出去,现在屋里就时林和陆让川两人。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陆让川的手指轻轻勾住时林的,露出一丝笑意:“倒是你,还是担心一下你那些朋友们吧。”
时林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陆让川道:“他们比较倒霉,又被人坑了。”
他下了床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示意时林看过去,“你瞧,真正的好戏,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