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誓言竟然被比作塞壬的歌声,森鸥外有些气结。
“我的确是故意让琴酒发现的,以此让他发现你
卧底的身份,并且对此坚信不疑。”
话一出口,就感受到了怀里人剧烈的挣扎。
他也只能死死地箍住他。
“莲酱,你说过会听完我的解释!到今天结束为止,你都不能判我死刑。”
“森鸥外,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东西了!”黑泽莲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得忍着十二万分的愤怒,才能忍住不将面前的人打到脑袋开花。
“你的卧底生涯提前结束了,我已经有了其他安排的人选。”森鸥外顿了顿,认真地说,“我不想你去卧底了,我想要回到港口Mafia。”
黑泽莲轻声笑了笑,笑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有点惨淡。
“那么首领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问过我对这个任务有多重视和认真吗?
——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吗?
——明白我心里的感受吗?
——你什么都没问过,什么都不明白,就直接以那样的方式终止了任务。
甚至都没有提前告知他,哪怕说一声“黑泽,这个任务不用你做了,我安排了其他人”,他也不会这么生气。
现在不仅是生气,还有深刻的悲哀和失望。
在琴酒快要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优先考虑的还是森鸥外的性命和港口Mafia的任务,他都没有考虑到自己。
他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大傻缺,屑坑过的人都比他吃过的饭多,人家凭什么为他改变?
从头到尾,就只是玩玩他而已。人家是港口Mafia首领,有权有势,他是什么?
他是港口Mafia现在的叛徒,是黑衣组织失败的卧底,是回不了家的丧家之犬。
一无是处,一无所有。
没等森鸥外说话,黑泽莲又兀自说道:“抱歉,我刚才失态了,首领让下属中止任务的时候,下属不该反对。是我太自以为是了。黑手党的三条原则,我以后一定会铭记于心,请首领责罚。”
他像是在对森鸥外说,又更像是在对自己提出忠告——昨天的浪漫就当成一场游戏,现在游戏结束,各在其位,各司其职。
“莲酱,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请你等到今天过去之后,再给我判死刑好吗?”森鸥外的胳膊还在流血,因为失血过多,他的面色有点苍白。
黑泽莲弯了弯唇角,低头撕衣服替森鸥外包扎伤口,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凝聚在自己脸上,他也没有与他对视。
包完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塞回森鸥外的手里,那是之前从他那里要来的工资卡。
“这里面的钱,没有用过,物归原主。森先生,我们分手吧。”
这是他第二次说到分手。
原本还没炸的森鸥外瞬间就炸了:“莲酱,不要任性。把卡收起来,你自己说要的东西,就收好。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分手两个字。”
“我没有任性,我早就没有任性的资本了。”黑泽莲摇了摇头,“不分手,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地下情人吗?日抛的下属?森先生,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只想当你的下属,以后我们好好
为港口Mafia的建设而努力,这样不好吗?”
这样最好了。没有感情,没有牵绊,不会悲伤,不会失望。
只是任务而已。
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