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你知道吗,小阎罗和老虎最近都发胖了!我是说,”二皇子手舞足蹈地给湛兮比划着,通红的小脸蛋上都是
兴奋,“它们的毛发,好像一下子就长得浓密了好多好多,整个身子都好像膨胀起来啦!”
“我现在觉得这个狼牙棒挺好的,它那么多突出来的尖牙刚好可以拿去给猫猫梳毛,”二皇子喜滋滋地说,“我可以把它们表面的浮毛都梳掉。这样子就不会飘得我满一个屋子都是猫毛啦!”
说着说着,二皇子又问道:“为什么它们忽然就长了那么多毛呢?”
湛兮好笑地撸了撸他的脑袋:“小笨蛋,猫这是为了过冬呀。”
太子无奈地说:“孤就说了,是因为冬天到了要过冬才长毛,於菟就是要与孤犟嘴!”
二皇子不服气了:“如果大哥你说的真的有道理的话,那为什么我经历过过那么多的冬天,我就没有一到冬天就浑身长多几l层毛呢?”
太子:“……”这是个好问题。
湛兮瞄了太子一眼,眼神示意他——你弟弟什么德行,你不清楚吗?
二皇子又不是傻子,大多数的情况下,他不是不理解或者不能听懂,他就是单纯地为了跟他大哥抬杠。
说起这些来,湛兮就觉得天下诸事的发展,真的是具备一种很奇妙旋律的。
太子自幼就没少听王氏暗戳戳地对他进行输出,企图让他表面亲近弟弟,实则防备弟弟。
但太子始终没有听进去,他这辈子最喜爱的人,大概就是自幼与他一同牙牙学语,一同蹒跚学步,一同长大的弟弟。
太子从未对二皇子生出恶感,但奇妙的是,二皇子听多了那些企图让他们兄弟阋墙的言论后,反过来被激发了热衷与他大哥作对抬杠的隐藏熟悉。
湛兮觉得广平侯估计是还没反应过来。
他哪天要是反应过来了,他们的洗脑对太子没奏效,却在对面在二皇子的身上以一种诡异又清奇的角度部分生效了,估摸着他都能纳闷得笑出声来。
可能是湛兮那揶揄的眼神太过明显,太子有些面子挂不住地红着脸哼哼了几l声:“那孤和於菟就先回去了。”
湛兮点头:“回去吧,别和猫狗玩太晚,早些休息,我再去姐夫那儿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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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靠近立政殿,湛兮就听见了永明帝的大笑声。
“什么事儿让姐夫你这么高兴?”湛兮纳闷地往前走。
曹穆之见他过来了,哼笑几l声,从永明帝手中拽过了什么东西,递给了湛兮:“喏,看吧,让你姐夫笑得差点没喘过气来的声音。”
湛兮接过来看,哦豁,是吐蕃递交的国书,上面说——
“若不许嫁公主,我即遣化身铁骑二十万,夺尔雍国,杀汝,夺取公主,劫掠一切城市而后已!”
好家伙!这位可真是有够猖狂的,这可不是他在善水公主面前的样子,啧啧啧,湛兮忽然就对善水公主的训狗大业有些忧心了起来……
这不是奶狗,这特么是伪装成哈士奇的头狼。
曹穆之冷笑一声,道:“吐蕃在兼并诸羌后势力大
增(),自然是腰杆子硬了不少。”
湛兮笑嘻嘻道:“缺我姐姐姐夫给他打断几l根肋骨?()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让他痛起来,才好醒醒脑子。”
“自是该如此,”永明帝欣然颔首道,“朕已下令松州都督强硬应敌!”
松州都督府只是隶属于剑南道的下都护,其驻兵并不多,不足一万。
永明帝已经决定好了,他将以吏部尚书王子昂,即广平侯,为当弥道行军大总管,以右领军大将军执失司利为白兰道行军总管、剑南节度使上官雄为洮河道行军总管……督步骑五万击之,务必要给吐蕃沉重一击,让他知道——
大雍的铁拳到底有多硬!
湛兮笑道:“大家作战时最喜欢吹水了,牛皮都能吹上天去,他吐蕃哪里来的二十万大军,我听闻其军队划分为四如四十东岱,所谓东岱,便是千户所。”
湛兮说:“他每个东岱也就管理一千多户,哪怕家家户户都给他出一个士兵,那他凑够五万兵也够呛的了,还二十万,还是骑兵,铁骑!”
铁骑,那是什么概念,堪称古代军事支出上的碎钞机。二十万铁骑,那是湛兮再搞个千万家琉璃工房都扛不住的那种吞金兽一样的存在。
别说了,湛兮他曹家和樊月英她樊家,再加上杨锏他播州杨氏,再加一个上官无病他当剑南节度使的亲爹,四个大权在握的,大雍强盛家族,都凑不够二十万骑兵……
整个大雍应该也就差不多是这个数。
历史上,曹操那赫赫威名的虎豹骑,也绝对不超过五六千人。
湛兮心中腹诽着:信争达梅巴,哦不,信器宗农赞有二十万铁骑,不如信我是秦始皇,给我打钱!我是真能给你搞个官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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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永明帝明显是心中已有成算,湛兮略微思索了一下,决定待此事解决,再提吐谷浑和西域通道的问题。
或许是注意到湛兮的神色还有些凝重,在湛兮离开前,永明帝忽然笑着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他说:“自先帝时,我大雍似如前面那些朝代那般,达到了分水岭……”
湛兮讶然:“姐夫?”
“但吾儿青雀,天资聪颖,颇有中兴之相。”
语毕,永明帝摸了摸湛兮的脑袋:“回吧,今日老师他们便改完了,你早些回去,还能赶上去看看他老人家。”
曹穆之也道:“彩云昨日才上表道是你先前说的肥皂,已造出了不少,今日想必是已经送到你府上了,若是当真好用,你便也给外公带几l个过去。”
湛兮一一应下,才与他们道别。
杨锏果真还在宫门口等着湛兮,看来是当真有话要与湛兮说。
既已经心知肚明,湛兮便也开门见山:“你要与我说什么事?”
“我以为,松洲与吐蕃这一战,胜负并非最要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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