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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晨风徐徐的吹着米黄色的窗帘布,平日觉得温馨的颜色,这会儿瞧着像丧葬上披麻戴孝的麻布。

窗台上铺的那层香火上,清晰可见的印着猫儿的脚印子。

“怎么办,怎么办?”杜芙彦抱着肚子,六神无主,慌得不行。

常博文一看,顿时心疼了。

他小心的将人搂进怀里。

“没事没事。”常博文不住的抚着杜芙彦的背脊了,宽慰道。

“我刚刚剁了鸡头,把鸡头扔到屋顶上,我都跟你说了,这是我们老家辟邪的一种手段,辟邪驱鬼特别有效果!”

“你看,这猫鬼不就被吓走了?”常博文攥住杜芙彦的胳膊,头碰着头,眼神对眼神,声音温柔,“嗯?别怕,会没事的。”

杜芙彦对上常博文的眼睛,里头是让她着迷又放心的眼神,就像一汪江水,宽阔又令人心情疏朗平静。

她渐渐放松了心神,却还是有几分不安,喃喃道。

“会被吓走吗?”

“我觉得它来得更频繁了,一开始是吓得住,现在好像有些不怕了……它每一次来,我的心口和胸口就一阵的疼,就像它要啃噬我的血肉,吃掉我的五脏六腑。”

常博文听着杜芙彦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半晌,他才道。

“所以,我问你,芙彦,你乡下那闺女快到了吗?”

杜芙彦僵了僵,片刻后,她垂着头,有些涩然的开口。

“昨天她爸爸打电话来了,说是昨天十一点的火车,今天中午应该就能到。”

听到今天中午便能到,常博文暗暗松了口气。

他看了一眼屋子,只见到处都狼狈,没了头的大公鸡蔫蔫的扔在角落里,鸡血溅得墙壁上都是。

除了今日这新鲜的鸡血,墙壁和床单被褥上还有浅色的咖纹,那是鲜血不易洗净的浅痕。

这鸡,他不是头一天剁。

“成,你再躺一会儿,我收拾一下房间,中午和你一起去火车站接人。”

“对了,那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杜芙彦扶着肚子,慢慢地躺了下来,鼻尖还有鸡血的腥味,她却已经习惯。

听到常博文的问话,她停顿了下,过了片刻,缓缓闭上眼睛,轻声应道。

“雪桃,江雪桃。”

“那孩子叫江雪桃。”

“对,江雪桃。”常博文拿抹布擦了墙壁上的鸡血,随口应道,“上次听你说过,我倒是忘记了。”

不知什么时候,屋外有了阳光,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正好落在那把黑背刀锋的砍刀上。

刀口锋利,折射出锐利的刀芒。

……

火车站熙熙攘攘,上车下车的人很多,老乡扛着大包小包,还提着麻袋,里头装的是走亲戚的礼,或是蘑菇板栗这样的山货,或是鸡鸭鹅这样的活禽。

瞧见火车靠站停,卖瓜子卖零嘴的瞅到商机,一窝蜂地涌了过去,还有几个提着保温瓶,吆喝着卖茶卖热水。

李燕芳将江雪桃拽得死紧,一人一个小包,从熙攘的人群中挤了出来。

后头,扛着自己行囊的陶一峰见了,忍不住佩服道。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果真不错。”

“老太太你就聪明了,行李带得不多,瞅着这人山人海的,行李带多了,那还真是不方便。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掉了哪个包了。”

李燕芳累得不行,摆手不想讲话。

要不是江雪桃那要命的死劫,这一趟来,她们的家当肯定不少。

别人不清楚,李燕芳和江雪桃门清,她们这一趟,为的是破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