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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明扇的摇动,有清风拂来,风将重重帷幔拂动。

妙清道人和钰灵都知道,此时,清平宫里还有好一些的人,所谓人多眼杂,耳也杂,可他们站在高处久了,自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对于旁人,自是不在意。

就像人类不曾在意蝼蚁的行迹一般,掌扇的阿垚,奉茶的白檀,捧妆的般若……此时,在清平宫的每一个人,在妙清道人和钰灵眼中都是死物,是摆件。

是以,说起了秘事,两人都没有想着挥退众人。

这是他们的骄傲,也是他们的底气。

挥退了旁人,那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妙清道人摩挲了下杯沿上的金线,瞅了片刻,似是回忆了什么,这才放缓了声音,道。

“钰灵聪慧,你说得不错,五年前,在我的推波助澜下,有度谋了予安的偃骨,自那一日起,我便筹谋着唱一出雪中送炭,绝渡逢舟的戏。”

“为的是什么,为的便是江云稷给出的谶言。”

妙清道人转而看向钰灵,神情认真。

“你可知道,予安这孩子胸有偃骨,更难得的是,他身怀大造化,云稷为他落了谶言——”

“我知道。”钰灵轻笑一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事,我和江云稷打听过,他什么都和我说了。”

她有几分自得,她是七星宫宫主的掌上明珠,又生得貌美,她问话了,便是秘事,赊刀一族最具天赋的江云稷,他为难片刻,也还是为她写了他写给阿爹的谶言。

瞧着那一句【一人得到,鸡犬升天】,她沉吟数日,心思百转,这才下笔定下了冬风和狐妖的一段孽缘。

如此,才有去岁的一出断孽明志戏码。

“不错。”妙清道人颔首,瞧着钰灵有几分惋惜,“当真不愿?予安也算我瞧大的,他天资卓绝,年少成名,在凡俗时更是探花郎出身,打马走街,一日看尽长安花,未入山门时便自己琢磨出修行之路……不得不说,便是不入我七星宫,他也是有大造化之人。”

“爹!”话未说尽,便被钰灵喊了停。

她没好气地嗔了妙清道人一眼,“女儿明志了,女儿要的感情,不是别人提线的木偶。”

“他谢予安再好,现如今在阿爹手中,生死情爱皆由阿爹,在我眼中,他和戏台上唱戏的又有何差?”

是,她是喜欢排戏!

可她只喜欢排戏!瞧着一出出好戏在她面前上演,她就是这戏后面的手,是这戏后头的神,翻手云覆手雨,她让人哭便是哭,让人笑便是笑,这是何等的畅快。

入了戏台,那可就无趣了。

钰灵眼里有嫌恶闪过。

“我要的感情,是要天定的真情。”女儿家怀情总是诗,说起自己的感情观,饶是钰灵都放缓了表情,有几许柔和漫上眼角。

清风轻轻吹来,将她雾鬓风鬟的乌发吹拂,有几许温柔和温婉。

她的眼睛很明亮,也很坚定。

“这天定的缘分和良人,是无论我是何人,便是街头的丐婆,他也只钟情于我。”她一指指自己心口,强调道。

“只中意我这个人,无关身份,遇到了这样的人,我钰灵便不会再放手,情之一字是苦是甜都甘之如饴。”

“钰灵!”妙清道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喝了一声,有几分威严。

只见他皱着眉,眉眼里都是不赞成。

“阿爹和你说过了,天地有势,言语有灵,这样的话不可再说。”

莫名的,他听不得丐婆这一句话。看

钰灵撇了撇嘴,纤纤玉手漫不经心地撑起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