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厌死了!”陈以白伸出小拳头捶她:“故意逗我是不是?蒋莞,你比沈慎还混呢!”
他们三人组里,根本就她一个挨欺负的小白兔。
蒋莞笑着躲开,眨着眼睛一副求知欲爆棚的模样:“我是真的好奇嘛。”
她坦诚的说着大实话:“因为每次贺闻朝亲我,我都很有感觉。”
“……”
“我都成年两周了,他比我还要早一周。”蒋莞嘟了嘟唇,有些郁闷:“所以为什么不能更进一步?”
陈以白本来听蒋莞说这些事儿是害羞的热度都蔓延到脖颈了,但渐渐的,她意识到女孩儿不是在说笑,逗趣玩儿。
她居然是真的刚成年就渴望发生一段不一样的关系。
“莞莞,你不是在闹吧?”陈以白于是也严肃了起来,一张小脸颇为认真的看着她:“你居然真的想和贺闻朝…那个,为什么这么着急啊?”
而且还一副睡不到超级惋惜的模样,她不理解。
蒋莞听了她的话,似乎也很不理解的反问:“因为我觉得和他亲热挺舒服的,不可以想那个嘛?”
女孩子诚实面对自己在身体上的欲/望,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相反的,如果一段亲密关系真的让人感到舒适,无论是男是女,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的。
陈以白十分不理解蒋莞的想法,可她少了根筋的脑子转不过来弯,急的都挠头了:“可是,可是…来日方长啊。”
她不懂的是女孩儿为什么这么着急,但是……
蒋莞笑了笑:“万一没有来日方长呢?”
陈以白一愣:“啊?”
蒋莞却没再继续说了。
有些话直白的说出来太残忍,她自己也不想面对,却心知肚明这有可能是事实——高中结束后,对于很多人而言是崭新的开端,重生。
可是,她和贺闻朝却很大概率没有‘来日方长’。
只有剩下这几个月……末日狂欢一样的短暂时间。
但陈以白却也没有真的那么蠢,她听出来蒋莞的言外之意,有些愕然:“你,你打算毕业后就和钢琴王子分了啊?”
‘钢琴王子’这个有些滑稽的昵称,让女孩儿眼睛里微微闪过一丝酸涩的笑意。
蒋莞没有回答这个,而是反问:“小白,你还会怪沈慎么?”
当时高一分班,一直更擅长理科的沈慎却坚持选文科要和陈以白一个班,可这近乎恋爱脑的行为让女孩儿一直都有些怨怪他。
蒋莞知道,陈以白是不想因为私人感情耽误了沈慎更好的选择。
因为在意,所以心里才会有怪。
毫无疑问,陈以白是一直很在乎,所以现在听到这个,还是微微叹了口气:“当然怪他咯,可现在都快毕业了,又能怎么样呢。”
“幸好沈慎还是很优秀,成绩很好…他总不可能追到大学继续烦着我了,哈哈哈。”
陈以白口气故作轻松,但谁也不是傻子,听不出来那轻松之下压抑的苦涩。
蒋莞手腕拄着下巴,若有所思。
相差太远的两个人,如果感情十分深刻的情况下一方‘偏要勉强’也就算了,但如果其实没有那么深的羁绊呢?
她不免想起前段时间接到的那个电话,对面清冷的女声很是大气,勉强保持着得体和温柔,说着贺闻朝因为‘意外’而改变计划内的留学初衷……
蒋莞意识到了她并不怨怪贺闻朝的改变。
她潜意识里始终在
推卸责任,负担不起对方话里话外表明她是那个‘意外’的说辞,想的全是‘这是贺闻朝自己的事情’。
就,和陈以白的心理完全不同,她真的不是一个好女友。
因为这个,蒋莞这几天一直挺烦。
哦,对了,还有贺闻朝前天又拒绝了一次她的主动——而且是义正严辞的拒绝,闷骚的要命。
什么刚成年不能这样那样,未免太过冠冕堂皇。
明摆着乌云压顶的现实困境就摆在眼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有明天’了,不及时享乐还等什么?
蒋莞是真的觉得她的天才男友在这方面有点蠢。
可她不蠢,在交往这段时间里,她清晰的知道贺闻朝在亲热时是有天赋的。
一种很明显的,能让她快乐的天赋。
无关情感,而是客观上的愉悦。
陈以白问她为什么这么着急?那蒋莞只能说是因为过了这村没这店。
贺闻朝于她,已经隐隐约约成了‘限时存在’了。
不彻底吃到,好可惜的。
打定了主意,蒋莞掏出手机给贺闻朝回微信——
[我就是不想上课,没去哪儿玩。]
[回你租的公寓了,你放学后直接回来吧。]
这段时间以下雨为借口,她一直赖在他那儿住,但很遗憾,还没有得逞。
只是再缠绵的雨也有下完的那一天,就像他们的关系。
机会不是永远都有。
和陈以白分别之后,蒋莞走到附近的便利店,在货架前面认认真真地挑选避孕套。
她这次要做好万全准备,不再让贺闻朝找到任何逃避的借口。
估摸着尺寸,蒋莞挑了最贵的一盒,然后拿到收银台去结账。
这是私人经营的小便利店,负责收银的阿姨本来正在嗑瓜子,漫不经心地拿过她放在桌上的东西,才缓缓地睁大眼睛。
她有些惊愕的看着收银台外穿着校服,一脸清纯坦荡的少女。
“呃,”阿姨拿起盒子扫码,多问了句:“你给你家大人买的?”
其实问完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离谱——谁家大人会让这么大孩子出来买这玩意儿啊?还是女孩儿!
果然,蒋莞并没有理会,结完账后拿着就走了。
干脆利落的,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