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芮溪手握方向盘瞧他一眼:“还是戴着吧,真别说,你这副斯文败类的模样,还挺赏心悦目。”
裴路周碰着眼镜的手指稍作停顿,随后直接摘下,收起眼镜。
“不戴。”他说,“碍事。”
简芮溪有点疑惑,眼镜能碍什么事,他不近视,眼镜也没度数。
十几分钟后,到了裴路周的家里,简芮溪就知道眼镜到底碍着什么了。
门才关上,简芮溪就被裴路周摁在怀里亲,比起中午在她家客房里的那个吻,现在的这个吻完全是急躁的,充满了欲望。
他高挺的鼻梁撞在她的脸颊上,没等她做出疼痛的表情,她的腰就被他的手臂掌控住,圈紧。
双脚倏地悬空,简芮溪被裴路周抱起,几步之后,丢到了他家的直排
() 牛皮沙发上。
皮质特有的味道钻入简芮溪的鼻腔,一呼一吸之后,她鼻尖的气息就只剩下裴路周的。
简芮溪是在这个时候才明白车上裴路周说的“碍事”是什么意思。
确实,要是有眼镜,确实会很碍事。
简芮溪的后背紧贴着沙发靠垫,裴路周俯身亲吻她的唇,在脱掉自己身上的西服外套后,单手解着衬衣的纽扣。
另只手握着她为了承接他的吻而微微仰起的后颈。
衬衣很快被丢到地板上,和刚才脱下的西服外套丢在一块。
西服带来的冷峻沉稳的气质早就分崩离析,在裴路周身上分毫不剩。
裴路周只是穿衣显瘦,除去衣服之后,漂亮性感的肌肉就显露出来。日常的训练让他肩背之间的肌肉线条分明清晰,格外具有力量感。
中午没解决完的事情,他现在让简芮溪继续。
温度逐渐升高,拉链细微的声响简直是从简芮溪的心脏上磨砺而过。
手腕被裴路周抓住的时候,她的呼吸变得颤抖。
裴路周知道简芮溪没学会多少,用剩下的一点儿L耐心带着她的手腕教她。
但是很快,他的耐心就告罄。
简芮溪被他翻转过身,背对着他,按在沙发上。
熟悉的裙面上升和巴掌,熟悉的头皮发麻和预感,她的双手抓不住什么东西,指尖只能虚无地抠住沙发皮面。
简芮溪经常骂裴路周是混蛋,骂他太疯,实际上,她一直都能接受他的混蛋和疯狂。
她和他是很契合的,从心到身体。
大概,也只有相互契合的人,才能真正走到一起。
单方面分手的这几年里,简芮溪就只是嘴硬,她的心其实一直都偏向裴路周。
因为喜欢他,所以才一直纵容他的纠缠,愿意和他纠缠。
被父母安排相亲的时候,简芮溪很痛苦。
她不愿意为难父母,却又看不到自己和裴路周的未来,甚至连向父母坦白的勇气都没有。
父母给她定下婚约,她除了照办,似乎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有时候她半夜醒来,看着空落落的身旁,根本无法想象以后这里会躺着一个她完全不爱的男人。
很多伤心难过的情绪简芮溪都是自我消化,她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无所谓,好像跟裴路周彻底断掉去和别人结婚,是件很轻松的事,只要裴路周愿意放手就行。
实际上,在很多个深夜,她都在默默掉眼泪。
她怎么会真的舍得跟裴路周分手呢。
她的脆弱,完完全全只留给自己,天亮之后,就又是一个爱开玩笑没心没肺的简芮溪。
简芮溪对裴路周会心怀愧疚,因为她没有那样坚定的选择他,她都已经决定好服从命运的安排,听父母的话,和别人结婚。
她一直都在学着放弃他。
裴路周不是没见过简芮溪的眼泪,在他用力过狠的时候,她总会一边骂他一边哭。
也许是心灵感应,这会儿L他看到简芮溪眼角溢出的泪水,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停下来,手指微曲,擦过她湿润的眼角,听着是故意轻松的语气:“都还没开始,就哭了?”
简芮溪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没忍住眼泪,反而还直接哭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好丢脸,怎么能在裴路周面前这样哭,以后他肯定会拿这个笑话她。
可是她心内的情绪真的到达一个巅峰,是完完全全抑制不住了。
她哭着跟他说对不起。
裴路周沉默着,他知道简芮溪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全世界只有他最了解简芮溪,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也生气过,怎么简芮溪就能那么轻易地选择放弃他。
后来他又想,简芮溪真的是因为怕他才一直拖着不敢说明情况吗?
不是的,她不单单是因为怕他。
也是因为她舍不得。
几秒之后。
“知道对不起就好。”
裴路周说,“以后多爱我一点,我不跟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