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转身看向了紫苏,对方递上了来一个包裹,这里面是一些金银细软,是她给瓜尔佳氏准备的。
瓜尔佳氏见状,忙推辞道:“福晋不可,贝勒爷已经给过了。”
安清却坚持把包裹塞到了她的手里,穷家富路,多有些银钱傍身总归是好的。
“贝勒爷是贝勒爷的,这是我的一些心意,收下吧。”
瓜尔佳氏迟疑了一瞬,知道再推辞便显得生分了,便也没再拒绝,“妾身多谢福晋。”
安清轻点了点头,“到了那边,安顿好了,让布彦泰给我回封信。”
她和布彦泰是名义上的师徒,本就一直有书信往来,由他送来的信,旁人自是不会多想。
瓜尔佳氏笑着应了下来,“福晋、贝勒爷,珍重。”
两人轻点了点头,时间确实不早了,他们也没再耽搁。
瓜尔佳氏要先坐着马车去城内的一座私宅暂避,待明日一早城门开了,便由专门的人亲自护送她前往了盛京。
待马车离开后,两人也转身回了宅子。
繁星夜幕下,胤祺很是自然地牵起了安清的手,并肩走在了鹅卵石的小路上,一路无话,氛围却莫名透着一股子暖意。
关于五贝勒府里的瓜尔佳格格突然没了的事,在宫里宫外还是掀起了一阵小风波。
按理说皇子后院的一个小格格没了,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应该不至于如此吧,但没法子啊,谁让这可是五贝勒府后宅唯一的妾室啊,这可不打眼了嘛。
但好在这事做的隐蔽,倒也没让人发现什么端倪,不过,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只要他们死不承认便好,毕竟,康熙那边胤祺已经隐晦地打过招呼了,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反正康熙算是默认了此事吧。
至于太后和宜妃那里嘛,安清一开始就没瞒着她们,当时两人见她竟这般大大咧咧把事情摊在她们面前,均是一脸无语的表情。
宜妃更是当场吐槽了起来,“你这丫头,懂不懂什么是心照不宣啊。”
安清却不以为然道:“哎呀,额娘和皇玛嬷又不是旁人,对你们没什么不能说的。”
两人面上虽很无语,但对于安清这份坦诚,不管是宜妃,还是太后,她们显然还是很吃这套的。
毕竟,在这宫里见多了各种虚与委蛇、口是心非,她们确实更喜欢这种毫无保留的赤诚。
对于瓜尔佳氏的离开,于安清的生活而言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平日里除了在院子里逗逗娃,就是处理一些公事。
他们虽然回了京,但之前在外面的差事却并未卸下,不管是黑龙江垦荒的事,还是奉天府农事试验场的事,他们还是会定期处理一些事宜。
旁的一些是还好说,胤祺会处理,但事关到农业专业领域,还是得她出马才行,再加上,京城农事学堂那边,时不时地还要她帮着解决
些麻烦。
所以啊,她自打出了月子,基本就没怎么闲着。
“主子,时辰到了,你起来走走,歇会。”翠柳来到桌案前提醒道。
安清正在帮着农事学堂那些修改最新的教案,正好没多少就能搞完了,她自是不想半途停下来。
“没事,我不累,先把手头这点活做完再歇吧。”
谁知,翠柳却很是强硬地说道:“不行,主子,贝勒爷特意交代了,还说让我晚上向他禀报呢。”
安清听到这话,忍不住露出了痛苦面具。
行吧,行吧,歇会就歇会,反正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总比晚上回来被胤祺念叨的好。
安清放下手中的笔,起身离开了桌案,但离开时还是没忍住瞪了翠柳一眼:“你这丫头,到底谁是你主子啊。”
动不动就打她的小报告,哼~她哪里还有半点主子的威严。
翠柳耸了耸肩,很是理所当然那地回道:“谁有道理,我就听谁的啊。”
安清懒得搭理她,径自来到了窗前,扭扭脖子,转转腰,简单做了一下伸展运动。
“主子,我发现你和贝勒爷最近好像有些不一样了?”翠柳突然凑了过来,说道。
安清顿了下,有些诧异地看向她,“哪里不一样了?”
翠柳挠了挠头,也有些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吧,你们的眼神好像不太一样了。”
还有两人相处时的那种氛围,就怎么说呢,比以前黏糊多了。
有吗?
自从胤祺挑破这层窗户纸后,安清觉得他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吧,除了偶尔床上之事会稍稍放纵些,旁的好像都和以前一样啊。
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相比于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她还是比较喜欢细水长流般的感觉。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便是。
就像胤祺说的那般,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
转眼便到了康熙四十八年的三月,近来朝堂上的局势又越发紧张了起来,因为康熙起了复立太子的念头。
在此之前,康熙已经为了复立太子做了许多铺垫,大阿哥被圈禁,八阿哥被革爵了,甚至还疯狂暗示众大臣。
然而,这次复立太子之事却未能如康熙预料的发展,就在他提出让群臣们推选出新太子后,向来最是擅长揣摩康熙心意的朝臣,却还是集体举荐了八阿哥。
经过两次投票后,结果皆是如此,康熙只能以八阿哥刚犯了错,再加上其母出身微贱给否决了。
眼瞧着不能按照自己的预期走,最后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康熙只能以孝庄太后给他托梦让他复立太子的借口,凭借着他多年的威望,硬是压下一众朝臣,重新复立了太子。
随即为了安抚其余皇子,进行了康熙年间的第二次大封皇子。
将皇三子、皇四子、皇五子晋封为亲王,皇七子和皇十子封为郡王,皇九子、皇十二子、皇十四子封为贝子。
同年十月,则进行了正式册封,胤祺被封为了和硕恒亲王,曾经的五贝勒府,也正式改成了恒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