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
从阴影处慢慢走出来的,是面容模糊的宁钊。
我倦怠的半阖着眼,身上只裹了一件裘衣,脖颈处无法遮掩的痕迹乱七八糟,一看便知道那是什么。
我没有要勒令他退下去的念头,也没有欲盖弥彰的裹住自己的打算,只懒懒的吩咐碧春先扶我进屋,然后让她退下。
她震惊的看了一眼跟着进来的宁钊,欲言又止的看着我,半晌才咬着唇退了下去,关了屋门。
顷刻间,房屋里寂静无声。
我半倚着床头,稍稍动了姿势,哑着嗓子问。
“你一大早的不回屋休息,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我,整个人都绷的紧紧,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沉默了一会才生硬的回答说。
“皇兄三日没回来了,臣弟有些担心。”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不住笑了,却扯到了唇瓣的伤口,嘶了一声后,舌尖顶着齿列慢条斯理的扫了一圈,然后我咽下了口中的血腥味,继续抿着唇笑。
“担心什么,我是去宫中,那可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呢。”
他没有说话。
我浑身都在轻微的战栗,身体早已疲倦不堪的叫嚣着沉睡,意识却因为疼痛而越来越清醒,犹如被按进了冰凉刺骨的海水里,太阳穴被一根针生生穿透。
我不耐的揉了揉眉心,伸手去勾被褥。
“没事的话便退下吧。”
他猛地一震,忽然疾步冲到了我面前,用力扣着我的手腕,胡乱扯着我的衣服,目光在触及更多的暧昧痕迹后渗透出浓重的阴戾,甚至有些悲凉。
我们之间的距离极进,他灼热错乱的鼻息吐在我的颈窝处,烫的像是烙铁。
“是谁!……是谁?……”
他像是竭力压制着悲鸣的愤怒小兽,额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发狠,面容像是被撕裂了般摇摇晃晃,几欲破碎。
我轻轻挣了挣,没有挣开。看了他几秒后,我猝然凑近了他,如情人般旖旎的攥住他的手,一根一根手指相扣,停在他唇上的气息懒洋洋的,裹着恶意的嘲讽。
“我亲爱的皇弟,你不是猜到了吗?”
他的眼眶里涌出大片的眼泪,像是一条河流浸湿了他的脸,从他的下颌处滴落在我的脖颈处,很凉。
他紧紧抿着唇,脸部的线条绷得很紧,漆黑的眼眸里是满满的愤怒,悲伤,甚至是心疼。
我怔了怔,忽然有股无名火从胸膛猛地窜起,烧痛了我。
我揪住他的衣领,沙哑而尖利的嗓音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讽刺与嫌恶。
“摆出这副模样给谁看!宁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究竟是不耻悖德的父子奸,还是嫉妒占有我的是宁胥而不是你!”
他立刻变的惊慌失措,脸色煞白一片,难堪的用力摇着头,躲避着我的眼神不敢看。
我既反感于他和宁胥无二的下流心思,又气极他这般不敢承认心事的懦弱,便将他狠狠推了出去,然后掀开被子,在他睁大的眼睛里伏身抠出被塞进体内的玉势,用力朝他砸了过去。
“你给我滚!我看就算我被宁胥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