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年下来带回的野稻子不少,却又大多数差异不大,阿萍不说失去希望,也是希望渺小。
可每一次瞧见了诚郎带回来的担心,她依旧高兴。
至于诚郎说的差点信教的问题,阿萍心里升起警惕的同时,面上也为做出什么过度紧张的反应。
神佛嘛,日常拜拜,却不能日日参拜,许愿灵验了就是显灵,不灵验就是迷性,灵活性拜神就是阿萍的思维模式。
她在听了诚郎的自白后,无视掉这孩子嘴角的抽搐,将这个奥义传授给他。
很快农事也解决了,剩下的就是民生。
阿萍看向自己突然从西梁女国跑来的女儿禾蓁。
她对禾蓁的紧张程度可没有枭奴严重,她在把一个孩子养得二观正常能独立思考过,她就会把孩子放养。
阿萍不会管孩子一辈子,等孩子能自己思考后,谁的人生便谁去自己负责。
咳咳,当然她没批评禾蓁独自带人跑回家的原因,也是因为她一路带着人都是走大路,夜晚投宿也尽可能,选在人烟稠密的地方,还算有脑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西梁女国和禾城附近的恶妖基本被阿萍和牛圣婴给挑干净。
禾蓁带来了十几个学有所成的人才,就是格外的惊喜了,对于阿萍来说。
她现在忙着建国正需要人手,哪怕是其他国家的人,她也愿意选择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阿萍想建立的政体原本就与现有的政体都不同,自然不担心西梁女国政体的侵入。
而且禾城距离西梁女国来说很有一段距离,西梁女国千里迢迢来打禾城能收获的东西也很少。
这次接触西梁女国的人才,阿萍除了缺人,她还想的是以后凭借着这次往来微薄的情分,能有机会与西梁女国建立外交关系。
一个能存在于男性主导封建时代久久传承的国家,阿萍觉得自己能从她这里学到不少东西。
以上都是以后要考虑的事情,眼下重要的事情是清理干净打下来的地盘。
就是祛除黄赌毒的任务,迫在眉睫。
毒,现今是没有,像是求神拜佛这类有害人民的精神毒品,还没到拔除的时候。
阿萍现在要求的便是在她的地盘上关掉青楼赌坊,拒绝这两类消费场所在她的地盘经营。
等到做好这些后,后面她才能再把建设百姓精神世界的脚步迈得大一些。
这一次机会,也正好让禾蓁带着她麾下的小年轻们,真正的下基层走走。
西梁女国的孩子们,也需要睁眼看看外面世界女人的痛苦,才好做下决定要不要在外面的世界生存。
对于不是某领域中顶尖的人才,阿萍都会给予普通的人才退缩机会。
与禾蓁聊完,阿萍就看见这孩子兴奋地领取了任务,满脸她要大干一场的雀跃,瞧得阿萍心生怜悯。
蓁蓁啊,这个还没有受社会真正毒打的小朋友。
她出去历练这些年经历的风雨,说白了都是被阿萍提前过滤的柔风细雨,真正社会底层女性经历的苦难,远比人想象的还要黑暗。
这任务也不是单
给禾蓁,阿萍派去了身边日益被她倚重的官员顾婉,这孩子各方面都不错,阿萍愿意给她往上爬的机会。()
说实话阿萍看重顾婉要多一些,所以在下发任务时,没有把她召来面前,而是写下任命书,让禾蓁待会儿把它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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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任务要怎么完成,就看两个小姑娘自己分配。
阿萍只确定大方向不出错,结果很好,其余细节她愿意放手给年轻人。
于是这般那般聊下来,一群人中除了小胖妞淙淙,二个大人身上都领取了任务。
在他们动起来的时候,阿萍也找来其余闲着的人商量起修建城墙的事情。
因为有了把妖怪纳入国家的想法,所以阿萍打算把山野也全部圈进城墙内,这样不大动的环境也方便妖怪们的居住条件。
又找了事情带着手下班底忙碌起来的阿萍,她忙起来就顾不上其他事情了。在她和官员们划定好城墙修建范围时,禾蓁与顾婉已经带着人手从禾城离开,正式开始自己的巡逻之行。
顾婉接手的事情是强制要求城镇内的赌坊关闭,无论大小。
这次出行阿萍分给了她们军队,也放话话说在一定的范围内允许她们把事情做绝,来日大事成了时,她绝不允许国家内再存在这类毒瘤。
得了这道命令,顾婉当即就笑了。
她明白这次出行,就是城主给她的机会,只要办好了,绝对就是能帮助她升官的政绩。
比起到了地方,因为脸皮薄还在和青楼面红耳赤扯皮的禾蓁,顾婉早已经晚上先礼后兵的一套。
先好言好语提醒你几天后关闭赌场,不是商量是命令,如果不听那很好,后面顾婉就直接带上人马开始暴力拆除赌场,记下主家信息。
后面嘛……
阿萍对着那些人意味深长地笑笑,其余就让他们脑补好了,人总是越乱想越会加深恐惧。
在第一座城池,顾婉十天左右就完成了自己的事情,正做好准备出发去下一个城池时,她再去看禾蓁那边。
这才发现小姑娘的事务进度可怜的短,因为太过要脸反而和青楼的人们拼不过。
顾婉听完禾蓁和她手下人的情况,当着面前一群又羞又气的小姑娘面,叹了口气:
“唉,算了,你们先看看我怎么做,下一次到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到了第二天,禾蓁那群羞愧又不服气的小姑娘跟着顾婉带着人马去青楼。
顾婉不和老鸨龟奴这些人多话,直接让老鸨将主事人喊出来,要是半个时辰后见不着人,她就把这处青楼强拆了。
自古秦楼楚馆都开设在一条街上,顾婉要让其他家看看不听话的下场。
摆出计时的滴漏,顾婉就坐着看书起来,手上有着一百骑精兵的底气就是这么强。
顾婉办事的手段强硬得不怕事,因为在前不久禾城大军才犁过两遍的地方,她怕个什么劲儿。
上面城主吩咐下来的口气强硬,这个明确的信号就让她知道,这
() 次她可以直来直去的办事,不走人情弯弯。
前面禾蓁的好好说话与反复上门,不是被青楼的人请她们吃闭门羹,就是嘻嘻哈哈说些混账话让她们又羞又气。
以上对付薄脸皮的年轻人好用,对于顾婉这种软硬不吃的倔强人完全不管用。
很快,顾婉手边由龟奴送来的热茶还没有凉透,她就看见了一群这条青楼街背后经营的主家或是管事人。
人齐了,顾婉就像对付赌馆的人一样,摆出自己的态度和行事手段,总的来说就是闭馆这事没商量。
顾婉毫不怯场和男人们唇枪舌战的谈事,该拍桌子咆哮时,她身上也丝毫不见女子的柔弱。
她勇敢得耀眼,不停看呆了的禾蓁她们,许多楼上开了门缝或是躲在柱子后面偷看的花娘妓子们,一个个也看得痴住了。
先前看这女子毫不羞耻地带人踏入青楼时,她们心里是瞧不上甚至于嘲笑这人不讲女德,是违背女戒女训的异类。
哪怕她们是最低贱的皮肉买卖货,她们也看不上这样的女人。
可到了现在看着这个女子为了给她们赎身和男人们拍桌子时,她们心里的滋味又不一样。
到最后那些让她们畏惧的男人退缩时,同意让她们这些人选择去留时,她们内心就更加百感交集。
禾蓁她们花了十多天完不成的事情,到了顾婉手上一天不到就完成,这让初次出来办事的小姑娘们羞愧。
瞧着这些人的脸色,顾婉没有闲心安慰,因为她不是她们的老师,只是一同办事的同僚。
自己愚蠢摸不住办事的尺度,这又关她什么事,她完整地把人带出去后又带回来就好了。
眼下的事情可比青涩的同僚们够她忙活了。
在身边人马亮刀子泄露出经历沙场才有的的煞气时,秦楼楚馆的主事人们也让步了。
同意姑娘们以卖进来的价格赎身,但是得她们自愿走。
这个条件,啧……
就算是顾婉听了也觉得生气,但她也知道谈判已经谈到底了,她手上有兵没错,但是如果暴力过度,也不利于后续对城池的管理。
又加上,顾婉抬头扫了一圈被老鸨龟奴们赶到大街上的妓子们,她认为到了最糟糕的地步,还有勇气修补自己残破人生的女人,才是禾城现今能接纳的人,能杀进上层的同伴。
顾晚让手下人分成两组,一组去封堵街头街尾,不让当地百姓围观添乱,一组维护现场秩序。
街上被划入贱籍的女人们大大小小的都有,最小的有五六十,最大的有四五十。
人群看上去有百数人,可实际上花街真的有这么多人吗?
顾婉站在街头望见街尾的屋檐心里叹息,想着她在这里留二日好了,给那些不敢出门和自困自卑的姐妹们一个机会。
你们要愿意走出来,我们才能早点救救你们,不然晚了,你们就错过不少未来精彩的可能了。
顾晚放下的话是她们为花娘们赎身不是
无条件,各自赎身的银子只是被她们垫付,等她们出来后要禾城工作,以劳力还钱,还完了钱,她们还会给她们发放安家费,从此以后就是自由人了,和寻常百姓无益。
这些条件听着像是什么白日美梦般,让人迷糊。
年纪正当时和正年轻的妓子们神情恍惚,还处在预备役的妓子们却躁动起来。
一个瞧着是在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她说话的声音里还带着童声的尖细:
“你没骗我们?我们真的能以劳力自赎,不用再做皮肉生意,像你们一样吗?”
她的大胆让众人侧目。
“嫣然你别这样,我们怎么能和大人们一样呢。”站在她旁边的另一个小姑娘细声细气地和她说话,却惹来了她的怒视。
“二妞,我才不是什么嫣然,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红姐,才不是这里贱人给取的贱命!”
这尖刻的反驳,让红姐身边的二妞脸色一白,二妞左看右看后,仍旧低声劝着红姐:“别这样说话,我现在的名字是玉蕊,不是什么二妞。”
这名字难听死了,玉蕊光是听着就觉得耳朵里刺得慌,像是闻见了过去自己身上的土腥气。
周围看过来的目光,让玉蕊觉得丢脸随即她不愿意再劝嫣然了,只难过的低下头,只有手还在牢牢抓住嫣然的衣角。
红姐哄完身边蠢兮兮的小姐妹后,继续眼神似火地看向顾婉。
她知道这个女人是现场主事人,她要她亲口承认。
“这当然是真的,赎你们出来就是要你们能够独立的活下去,你们不是货物,而是禾城的百姓。”
顾婉迎着红姐的眼神说出了她想听的话,也是真切的事实。
这个小姑娘眼神,让顾晚很熟悉,她想到了过去的自己。
曾经她孤注一掷从家中掏出来的时候,恐怕也是拿着这样的眼神去看着城主的。
用看救命稻草的眼神。
曾经无能为力的她被城主扶起来,活出了个人样,现在也到了她扶起另一个不认命的女子,让她有能力有机会走到自己的面前。
顾晚望着红姐,像是看着过去的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