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弋抬头,“你先跟我去医院。”
“啊?”邵禹茫然。南弋指了指他的手背,邵禹抬起来一看,什么时候被狗爪子挠破了一道,他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邵禹啧声,“麻烦。”这点儿常识他还是有的,甭管伤口大小,狂犬疫苗免不了。
两人坐上车,还是邵禹开车,再不快点儿就要愈合的那道儿伤口不影响什么。开出去一会儿,他状似随便地问南弋,“最近一直上夜班?”
傍晚在剧院门口集合的时候,着急忙慌的没看清楚,之后演奏厅光线也不明晰,直到刚才在锃明瓦亮的派出所里边,他才看到,南弋两眼下边有重重的阴影,跟熊猫似的,状态比他上周连熬四十八小时还不如。
“哦,不是,”南弋转过头来,“赶了几天数据。”
不是值夜班,那也就是下了班还得忙活,还不如夜班呢。邵禹一时有点儿自责,“下次你可以跟我说,改天再约。”协议里又没写不能调整时间,还怕被扣钱怎么着?死心眼。
南弋温和地笑了笑,“那票不是浪费了吗?”
“浪费就浪费呗,又不好听。”邵禹错开视线,小声地傲娇地嘀咕。
这人……真是别扭啊。
南弋松弛地自嘲,“挺好听的,还催眠。”
这就像是无理取闹的小孩发了一通不讲理的脾气,被大人轻描淡写无原则地安抚,“对对对,都怪我。”
邵禹一脚刹车踩重了,自暴自弃地拍了下方向盘,“靠!”
第14章 小心眼的自我反省(下)
南弋带邵禹去急诊开了狂犬疫苗,值班的小大夫很热情,“南哥”前“南哥”后地叫着,帮着跑前跑后。
“人缘不错。”邵禹没来由地心情转好,打趣道。
“主要靠脸皮厚,岁数大。”南弋耸了耸肩。
清理、注射完毕,又听医生交代清楚注意事项,邵禹拎着剩下的药和打印清单跟在南弋身后走出病房。
“需要观察半小时,”南弋说,他转头瞅了瞅急诊人满为患的走廊和邵禹蹙起的眉头,“要不去我办公室,还是车里?”
邵禹想了想,这个时间点,南弋办公室估计还有其他的值班护士,他待着也怪别扭的,不如去车里。
“我去车里等会儿吧,到点就直接开走,不折腾了。”
“好,”南弋同意,“你在车里等我,我上楼拿点儿东西。”
“你不用陪我等,”邵总格外的善解人意,虽然语调还有点儿小傲娇,“折腾一晚上了,你先回去吧。”
南弋微微侧首打量他,“我像是不负责任的渣男?”
邵禹蓦地犹如被踩了尾巴,“又不是你挠的,你负什么责?”这人真是顺杆爬的性子,就不能给他好脸色,不会是朋友开了个玩笑,他就上心了吧?邵禹自顾自地脑补,如临大敌。再说了,他是纯爷们,就算喜欢男人,也绝不是需要别人负责的弱势一方。
南弋乐了,“开个玩笑,你急什么,真是小孩脾气。我陪你等到观察时间结束,你先去车上吧,我拿个药膏就来。”他办公室里有中医科室自制的祛疤膏,据说效果不错。前两天吴乐乐去要来抹痘印的,拿多了,分给他两盒,正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