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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狸 二百 4754 字 7个月前

他明白止戈所说之人是谁,他也曾想过有朝一日能母子团聚,儿时受罚跪在冰天雪地中时他也曾想回到娘亲怀中,他也贪恋着那一丝温情。

可人死不能复生,他即便是盼着、想着,也绝不会用别人的命成全自己。

止戈却以为他与自己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以眯起眼劝道:“只要涟绛死了,魔骨便也就不复存在。到那时,她也会回来。”

话音未落,止戈肩膀倏然一痛。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向几乎穿透肩头的长剑,刹那间瞪大双眼。

观御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止戈,随后一把抽出承妄剑,任由鲜血汹涌而出。他逼近止戈,语气虽平淡至极却不难看出周身缠绕着的怒意:“滚。”

止戈吃痛地捂住肩上的伤口,这时才惊觉观御下手比涟绛还要重,这一剑若再偏上几分,便足以叫他毙命于此。更何况涟绛有人拦着,但观御如若真想杀他,即便是玄柳,也恐难加以劝阻。

思及此,他咬咬牙,强压住心头的恨意,一双眼睛却始终恶狠狠地盯着观御。须臾,他终于啐一口唾沫转身离开。

而他尚未走远, 便迎面遇上询春。

询春瞧见他身上的伤,先是一惊,再一想天宫中已传遍邪魔擅闯一事,便不再觉得讶异,只说:“我那儿还有些伤药,回头叫人给你送些过去。”

但止戈走得飞快,脚下步子片刻未停,并未接受他的好意:“不必。”

询春见状,只好摇头叹气。

待他踱步到殿中,推门而入时只见观御半侧着身屈起一条腿坐在榻前,青丝垂顺地披在他的身上,与衣裳上暗金丝线织绘而成的金莲纠缠在一处,挡住些许视线。

观御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询春没能看清。

他刚刚窥见一点雪色,尚未来得及细看,观御便将那东西收了起来,起身时神情已然恢复平常,向来平静的眸子中也再无半分多余的情绪。

观御有意隐瞒,他便猜是与涟绛有关,为此不由得长叹一气,继而转身合上门窗:“兄长, 你当真想好了?”

观御重新煮了一壶茶,闻言仅仅是“嗯”了一声。

询春望着热腾腾的水汽,又扫一眼桌案,心下难免叹气。

前几日观御找到他,问他三界中除却以九尾狐之身斩杀魔骨,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他思量许久,翻阅诸多古籍,才终于明白这事无解。

涟绛生,则魔骨生;涟绛死,则魔骨死。

别无他法。

观御许是早已料到会是这么一个令人绝望的回答,是以听询春说完,他只是轻轻颔首,神色藏在晦暗的光线下,让人捉摸不透。

询春以为他终于认命,熟料翌日便见他割掌放血。

“日后记得盯着他用药,外敷内服都要盯着。若他嫌苦,可以拿些蜜果蜜糖给他。”他将血制成粉末,递给一旁白灿灿发着光的灵体,“他吃不饱时,还麻烦你将此物置于饭菜中。”

灵体接下白玉瓷罐,里头的粉末颜色猩红,掺着丝丝缕缕的桃花香气。

“不用多放,”观御将手擦净,叮嘱道,“免得叫他察觉。”

灵体颔首应下,折身走出长生殿,化成一缕白烟在眼前。

见状,询春喉头发紧,头皮发麻,捏着折扇站了良久方才问:“你好不容易重新生出情魂,怎么舍得……舍得剖一半给他?”

观御就着伤口流出的血在臂上仔细描画着,闻言半抬起眼皮:“情魂因他而生,全都给他也不为过。”

询春咬住舌尖,咽下嗓间酸涩,未尝不觉得心疼:“那千年后呢?”

——你可以以苍龙之躯镇压魔骨,伪造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