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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狸 二百 5330 字 7个月前

的话,心下唏嘘:“可光熹已死多年。”

“光熹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春似旧斜眼睨向观御,恨意愈见沉重,“当年的事,只有当年的人才清楚。”

观御眉心直跳,眨眼间惊疑不安之感爬满四肢百骸。

但他不露声色,只沉沉盯着涟绛。

春似旧留意到他的目光,唇角轻扬。

下一瞬,销魂径直刺向玄柳。

“陛下!”

惊呼声、尖叫声倏然响彻云霄。众神慌乱起阵抵挡,熟料阵法未成,他们便已被暴烈的剑气震出数米远,五脏六腑俱伤。

玄柳抬头,漆黑的瞳孔中映出血红锐利的剑刃。

“陛下——”

千钧一发之际,青白剑光破空而至。

当——

坚硬冰冷的剑刃相撞,剑身剐擦出细碎的星火。

强烈刺眼的剑光搅碎四面八安涌来的疾风。法力相冲之下气浪滔天,便是连大地都为之一震。天河中滚烫的河水喷发如柱,河底烈火趁势而出,将浮尸抛至两岸,惊得人仰马翻。

春似旧目光一沉,眨眼间举起销魂斩向挡在面前的人。

观御飞身闪避,墨黑衣角被烈火舔舐,而他无暇顾及,急急唤道:“涟绛,不可!”

如若涟绛当真让春似旧借自己的身子杀了玄柳,便算是坐实了邪祟的名头,三界人人得而诛之,再无回转的余地。

“让开。”涟绛盯着观御,说话时气息不稳。他体内的神魔之力再次相争不下——春似旧又妄图剥夺他的神智。

兴许是受销魂煞气影响,春似旧心底的杀意怨念越来越深重,却又碍于涟绛掣肘而不得发泄,他变得暴躁不已:“你与他废什么话!?”

涟绛收回视线:“杀了玄柳。”

话音未落,他便纵身扑向玄柳。

而他身后乌泱泱的妖魔大军欢呼雀跃,也在此时嘶吼着淌过天河击向天兵。

“涟绛!”观御眉头紧皱,当即扑身阻拦。

承妄剑与销魂再次碰撞。

观御衣角的烈火越烧越盛,劲风吹拂之下甚至一路攀升至衣袖。

火舌舔咬过他的臂膀,须臾间他身上华裳玄衣尽数烧作齑粉。带着火的碎布接二连三剥落,露出衣裳底下被肆意灼红的肌肤。

火苗烧过他臂上隆起的肌肉,而后蔓延到手腕,再顺着掌心凶猛咬上销魂剑刃,滚烫炙热的温度顷刻间将刃上猩红血气熔化,淌落一地的血。

涟绛与春似旧躬身后退躲闪,但承妄剑紧追不舍。

燃火的剑尖自下划向上,观御抬手间一剑将春似旧脸上的面具割裂。

涟绛偏头,避开承妄剑锋锐的剑刃,脸上碎裂的面具噗咚一声掉入天河之中,熔成灰烟。

看清春似旧面容时,观御神情微怔,稍有晃神——

那张被面具遮挡的面容上,竟已布满猩红莲纹。

这些莲纹纹路密密麻麻,一朵又一朵怒放的红莲交错堆叠,刻在脸上仿佛碎裂后重新拼凑在一起的、裂口处渗着血的瓷器。

神体聚天地灵气而生,故唯有魔气侵入骨髓,才生碎纹。

魔气越重,纹路越繁复。

涟绛竟已入魔至此!

在他愣神之际,春似旧挑眼,销魂直穿他的喉咙。

猩红剑影晃过双眼,观御蓦地回神,却已躲闪不及。

血红的剑刃割开脖颈,刃上煞气顺着伤口疯狂流窜入体,骤然间难以忍受的剧痛袭遍四肢百骸,几乎叫他握不住剑。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