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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总”的时期,祁临渊也没把自己定位成比他低一等的存在,这也是他和祁临渊相处自然、关系能发生变化的其中一个根源。

祁临渊看他不意外,神色突然有些狡黠:“他走之前,我让他去散播一下你很爱我,很离不开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适合你的人的言论,这样就没人敢跟我抢你啦!你是我的,我圈起来的,谁也不准觊觎!”

祁临渊说完,也不给他反应时间,飞速窜走,一边离开还一边喊着“我去拍戏啦!”

季宇辰看他撩完人就跑,叹了口气,默默摇了摇头:自从正式谈恋爱,他家临渊钓鱼的水平就越来越高超了,都会有意识钓鱼了,真让人烦恼啊……

当然,如果季宇辰想这件事的时候,不是嘴角上扬眉眼带笑而是眉头紧锁,这份烦恼或许会更真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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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的夺位之路,在历史上并不算血腥,尤其在朝臣方面,牵扯面很窄,几乎没多少人被处理。

这当中的原因很多,最根本的还是梁瑾势力太大、太得人心了——他幼年替父尽孝,险些命陨淮城,后来征战沙场十余年,大半高阶将领都出自他麾下,除了生母出身平平又早早亡故,不是新后的儿子,再没有其他缺点。

他象征着最早跟随当今圣上的那批势力,与后期见势投靠的世家大族分属两派,但梁家本来也算世家,梁瑾会做人,至少比原本的贵妃、如今的新后一派会做人。与其让新后一家独大,让梁瑾上位各世家维持现状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剧本便是从这方面着手,由结果反推,构建了宫变前梁瑾行动的全图景:从各处调遣人手,护卫京畿的将领无需他策反,便已完成了投靠;在“大玥日后总是需要世家支持”的明确表态下,世家大族也站在了他这一边。

“朕常常在想,你从什么时候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看着阶下的断臂,以及倒在一旁失去一臂人事不知的幼子,梁林的脸上是苍老也是愤怒。

梁瑾跪了下来,行礼,声音却并不慌张,反而带着些释然:“大抵是从父皇相信贵妃的挑拨,认为儿臣怀有二心开始吧!”

梁瑾说着,轻舒了一口气:“父皇,如果救治及时,三弟也许能保

住一条命。”

“你威胁朕?!”梁林怒喝一声,梁瑾回了句“不敢”,前者胸膛剧烈起伏,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他也是乱世中走过来的人,事已至此,他没有再失态,而是转过身,宣布了废太子与新立梁瑾为太子的决定。

梁瑾再次行礼,然后站起身,看着梁林背对自己的身影,突然问了一句:“父皇宣布立三弟为太子的那天,在想什么呢?”

梁瑾问完,等了一会没等到答案,笑了一下,就这么走了。

因为梁瑾功高,也因为梁瑾是梁林发妻的长子,哪怕梁林很早就存了立三子为太子的心思,也一直为朝臣所反对。

直到一次征战,梁瑾在战场上发生意外,不知所踪、生死未明,梁林才找到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立下了太子。

梁瑾历经九死一生回到军中,听到的便是太子已立的消息,手下将领群情激奋,有大骂皇后太子的,也有抱怨梁林的。

梁瑾没有呵斥他们,他在行军图前站了一会,等帐里声音渐歇,才开口问他出事期间大军伤亡如何。

拍那一段戏的时候,祁临渊没有表演出失望与痛苦;拍宫变这一段戏的时候,祁临渊也没有表演出失望与痛苦。

但就是那么一句有些轻的话,配上似乎并不在意的笑,所有看到的人都觉得,对于这件事梁瑾是在意的,也是痛苦的。

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就像他没和梁林提及当年他们“以天下为己任,还苍生一个太平盛世”的志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