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所希望的,因为无论是什么情感,太过热烈都可能成为负担。
她倒是能理解少女们的情感,但她不敢被家里人知道那边的性质,被发现的话,仁王贞美女士肯定会苦口婆心的劝说她树立正确的恋爱观吧,毕竟很少有父母能理解超越性别的恋爱。
想着想着,仁王一華就想偏了,脑海不自主浮现仁王雅治那家伙和她炫耀收到情书时的表情。
她知道这人对于告白的女生会和她一样选择严词拒绝,但这不妨碍他把这件事儿拿来和她炫耀,显示他的高人气。
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她收到的来自少女们的情书,数量多到他不敢想象。
她远比他更受女孩子欢迎。
脑补到仁王雅治吃瘪的表情,仁王一華忍不住勾着嘴角笑了下。
她轻柔的笑被电话那头的天草红绪捕捉到,也不知对方脑补了什么,只听见一声惊喜的呼喊,天草红绪就单方面宣布,“你等我,亲爱的一華酱。”
仁王一華回神,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不等她开口,那边人已经匆匆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电话忙音,仁王一華怔住,心中祈祷,但愿不会发生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对于天草红绪三人,她真的没有信心。
重新回到七展厅,仁王一華的情绪显然不像离开前那么轻松,望着画架上的半成品,她最终决定停下来。
不同的心情下去处理同一幅画作,最终呈现出的效果必然差强人意。
她宁愿主动停留在这一步,也不愿意草率地去完成面前的半成品。
仁王一華抬头,对面的幸村精市还在画,她没吭声,挪动着椅子坐在窗边透气,风吹拂起她的鬓边垂落的碎发,让她忍不住闭上眼,享受暖风拂面的温柔。
不知过去多久,在仁王一華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的时候,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一華?”
仁王一華抬头,眼底闪过一瞬茫然,卷翘的睫毛轻颤两下,缓缓掀起对上少年那如同装着细碎星辰的蓝紫色眼眸。
仁王一華回神,坐直身体,望向幸村精市等待他的下文。
幸村精市眼神明澈,不带半分杂质,就是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他朝着她伸手发出邀请,“要去看看我完成的作品吗?”
能被邀请欣赏别人的作品是一种荣幸。
无论是出于礼貌,还是出于好奇,仁王一華都会选择答应幸村精市的邀请。
伸手虚搭上幸村精市的手,仁王一華嗓音清甜,“荣幸之至。”
感受着只有指腹轻蹭在自己掌心的微凉手指,幸村精市眸光微动,看不出情绪。
跟随幸村精市几步来到他的画架前,最开始因为少年自信从容的表情对画作满怀期待的仁王一華看清画架上的作品,一时间沉默了。
那是怎么样的一幅画呢?
毕加索的多数画作都有[双面脸]这么一个标签,幸村精市展示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幅有着异曲同工之处的作品。
不同角度的脸叠加在一起出现在同一轮廓,画面上的女孩虽然不至于分崩离析,但那种复杂的抽象也是她无法理解的。
所有派系里,仁王一華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抽象派,幸村精市展示给她的作品,无疑触及了她的盲区。
特别是她还看出了,他画得是她,因为画面上的人物手上戴着和她一样的白色手带。
仁王一華心情复杂,偏偏站在身边的幸村精市还在询问,“觉得怎么样?”
仁王一華:“……”
挺好的,带着她不能理解的复杂美感。
幸村精市欣赏着她为难的表情,轻松的笑起来,上前一步从画架上取下了被他用来迷惑人的抽象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