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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在眼前的雏菊 岑曼 4972 字 7个月前

常。

其次他需要做的是“接线员”的工作,这个也是他来到这儿后的第三个月才开始着手的。

郭广鸿常年“跑”三角地带,他有一批黑,假。拳的队伍,他看重了孙立昆的沉稳,但处事时,又快准狠,让他去联系有意愿□□。假拳的人,也需要帮他联络海外场,拓展“人脉”资源。

但这些,无非离不开一个“赌”字。

孙立昆是郭叔手底下的队伍中,最年轻的一个贴身人,他有体力,有脑力,更有魄力,从着手时就没有出过一次差错。

久而久之,郭广鸿越做越大,而孙立昆,却越做越迷茫。

他不止一次想过,还有回头路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每每见到大笔的钱流入帐户,躺在床上摸着沉甸甸的金条,那种欲望是从泥土里冲天而上的,丝毫遏制不住。

当欲望与理性叫嚣时,他还是决绝的选择去做一个烂到泥土里的人。

一次偶然的转捩点,让他彻底放弃了这条路。

那天,他送秦超去了趟越南,在回程的船上,收到了一个噩耗。

姜强,在老挝出事了。

这个人最初是孙立昆经手的,除去秦超裴阳,姜强也算得上知心的兄弟。

那段时间,他刻意避开郭广鸿,有意无意地减少这些“工作”,当姜强找到他时,他下意识拒绝了。

当时姜强的情绪很激烈,用脚抵住门,死命的求他。

“昆仔,再帮我一次,就最后一次。”

孙立昆淡淡看着他,大手按着门送客:“找别人吧,我最近没空。”

男人不信,继续劝他:“就最后一次,我老婆怀孕了,她老母说凑不够房子钱就不能领证,我真的就缺最后一笔了...”

孙立昆眸子一黑,手底松了劲儿,但只有一瞬,他还是拒绝了。

“昆仔,前几次都是你安排的,他们价格给的高,这次结束,我保证以后都不做了。”

孙立昆没什么表情,这种话,这两年听得太多了。

“你能保证吗?”

姜强连忙说:“能能,兄弟给你保证,给我安排最快的一局,地方不挑。”

孙立昆缄默了会儿,两眼猩红,狠狠地吐了口烟,侧身让他进来。

赌,其实是个瘾,比□□好不了哪去。

远处,海面上掀起地浪一层又一层地涌到甲板上,这条路,又何时是个尽头。

孙立昆接到的消息是,老挝那边的人没按照赌约办事,上场前嗑多了,下手没准头,才导致姜强的意外身亡。

年末。

姜强葬礼上,郭叔派了孙立昆和另一个手下去。

孙立昆没过去,穿着一身黑,带了黑色帽子,帽檐压得极低,立在车前头,看着女人手里接过去的钱,哭得泣不成声。

片刻,目光又落到旁侧的墓碑上。

也是那一刻,他下定决心,不再行尸走肉的活着,正式与郭广鸿撕破了脸皮。

一个世纪末的结束,就意味着另一个世纪的开始。

新的一年,他能彻底摆脱这一切,重新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