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欲往外头走,却见那安南侯立在床边,却是握住那床栏摇晃起来。
“吱呀”声在这个略显寂静的客房中陡然响起。
穆兮窈脚步一滞,纳罕地蹙了蹙眉,初时还不知这是在干什么,等她反应过来,不禁双眸微张,耳根一阵阵发烫。
让她下榻,原不是赶她,是为了……
“人还未走……”黑暗中,穆兮窈隐隐听得男人压得极低的声儿。
眼前的场景明明荒唐好笑,她却实在笑不出来。
她半咬着唇,脸颊红得几欲滴血,听着这颇有节奏的“吱呀”声响,窘迫得只想寻个地缝钻进去。
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穆兮窈终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侯爷,还未好吗?”
吱呀声停顿了一瞬。
黑暗中林铎薄唇微抿,神色颇有些微妙。
好一会儿,穆兮窈才听见那厢答,“没有这般快……”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穆兮窈总觉得林铎的嗓音格外僵硬。
她心生纳罕,可是她这般催促,惹他不喜了。
她抿紧双唇,垂首盯着足尖,再不敢轻易出声。
吱呀声复响了小半炷香的工夫方才止息,穆兮窈听林铎的吩咐,回榻上躺好,将衾被盖得严严实实。
黑暗中,她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很快,门被打开,旋即响起安南侯吩咐人送热水的声儿。
外间有烛火燃起,光晕至内间,令穆兮窈看清了此时屋内的场景,几件男子衣袍及裤带凌乱地丢在床榻前,一片狼藉。
这副样子,好似方才她和安南侯真的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
她羞得别开眼,不敢再想,安南侯是二公子的兄长,便是岁岁的大伯父,她本不该与安南侯扯上关系的,如今不过是形势所逼。
没错,她只是迫不得已,离开岑南,她便依旧是那个军营灶房的小帮厨,绝不能与安南侯有更深的牵连。
突然闹了这么一遭,穆兮窈可谓身心俱疲,本想着等人送来水再睡,可到底架不住困,不知不觉侧躺着枕着手臂睡了过去。
她自然不知晓,在她睡熟后,有人坐在了床畔,将手缓缓伸向她的脸,却在快触及时,指尖微缩,紧握成拳。
屋里燃着炭盆,暖和得紧,穆兮窈踏踏实实睡了一觉,翌日是被伺候过她的婆子唤醒的,道爷已在底下等她了,让她收拾完了,一道出门去。
想起今日有要事要办,穆兮窈不敢耽误,忙配合婆子洗漱梳妆。
吃了两口送来的早膳,她便匆匆下了楼,只见林铎已然和魏子绅一道等在了客栈门口。
她忙上前施了一礼,“让爷久等,是奴家起晚了。”
林铎噙着淡淡的笑,“无妨,昨夜辛苦你了。”
听着这有意让人误解的话,穆兮窈扯了扯唇角,故作娇羞地道了句“多谢爷”。
林铎牵过她的手,半扶着将她送上了马车。
面对自家兄长这怜香惜玉的模样,魏子绅也不知是不是该夸他的演技惟妙惟肖。
他兀自笑了笑,向来不爱多嘴,翻身上了马。
范郅已提前派人来接应,领着他们往城南而去。
马车停在城南一处巷子口,那厢一排子土墙草屋,算不上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