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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母亲忧思?成疾,虽表面与父亲一如既往,实则对林琬一事心有?芥蒂,整日?郁郁寡欢,终是在四年后撒手人寰。

同月,父亲得胜归来,却在中途收到母亲病故的消息,竟生生呕出一口鲜血,当场坠马重伤昏迷不醒,未送至京城就撒手人寰,唯一的遗愿便是与母亲合葬。

然痛失爱女的皇外祖母难掩对父亲的厌恶,觉是父亲的那场意外,才导致母亲不足三?十便香消玉殒,不愿让他们夫妻二人合葬。

十二岁的他在冰天雪地的慈恩宫外跪了?整整三?个时辰,方才得了?皇外祖母无奈的应允,因他知晓,母亲同样念着父亲,即便弥留之际,仍攥着他的手不住唤着父亲的名字。

也是打十二岁那年起,林铎稚嫩的肩膀担负起教?养弟妹,承继家族的责任。他很清楚,外人看似仍对安南侯府毕恭毕敬,实则在心下等?着看笑话,林铎便要同他们证明?,即便没了?父亲和母亲,安南侯府也绝不会在他手中败落!

也是自?那时起,他便再?未从贺年中,觅得一丝欢悦。

即便与几个弟妹坐于一堂,也鲜有?人说话,魏子绅本?就不爱多言,林琬又向来唯诺怵他,就只有?阿铮那小子仍爱命人点些爆竹,可林铎常是站在门边远远看着,往往感受不到什么热闹,在他眼中,更多的不过是寒夜凉风,冷冷清清罢了?。

又两年,及至十五岁,他便远赴掖州,举起父亲生前最常使的那把缨枪,代替他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那之后的年,他过得越发敷衍了?,在他眼中,这就像是个左右都?会过的日?子,不必太过在乎。

或是这冷面无情的家主当得久了?,抑或是手上的鲜血沾得多了?,林铎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变得愈发麻木不仁,愈发没了?笑意,亦愈发令人望而生畏。

思?及过往,他薄唇微抿,眸光黯了?几分?,却听得一声?低笑,有?人掀帘而入,用调侃的语气道:“我还道四处寻不到兄长,敢情兄长是偷偷背着我,来这厢吃独食了?。”

魏子绅顺手拿起一个热好的馒头慢条斯理地吃下,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冲进来,热情地唤道“糖葫芦叔叔!”

“岁岁还未睡,莫不是在守岁。”魏子绅揉了?揉岁岁的脑袋,眸中透出几分?疼爱。

“嗯。”岁岁点点头,“和娘一起,守岁。”

穆兮窈慢悠悠跟在后头入了?帐,闻言冲魏子绅低身施了?一礼。

魏子绅颔首,旋即似是想起什么,自?袖中掏出些许碎银,四下张望后,扯了?那空酒坛上的红布,裹起碎银递给岁岁,“这是压祟钱。”

压祟钱?

岁岁不知什么是压祟钱,但她知道这是钱,是娘想要的好东西,当即欢天喜地伸出手。

可方才接过,就听得一声?“岁岁”,转头看去,便见娘亲皱着眉头冲她摇了?摇头。

穆兮窈毕恭毕敬道:“承蒙表公子赏赐,可岁岁还小,实在不该拿这么多钱银。”

魏子绅风轻云淡道:“家中规矩,向来过年要给小辈压祟钱,就当是讨个彩头,也算是我……和侯爷的一番心意。”

被?蓦然提及的林铎愣了?一瞬,瞥向有?意无意看向他的魏子绅,沉默少顷,才道:“收下吧,权当是你这么晚还予我做吃食的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