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越站起身,漆黑的眼里没什么情绪。
问话的男生莫名缩了缩脖子,觉得有点凉,冲在讲台擦黑板的值日生喊道:“喂,窗户能不能关上啊,开一节课了。”
窗户关上后,教室里的冷风少了些许,气氛却依旧冷冽。
新同学话不怎么多,不是那种会无视人的性格,但就是给人一种凉飕飕的感觉。别看后排的一帮人平时吊儿郎当的,其实很会看人下菜碟,和一些老师相处的都十分融洽。
在男生以为楚清越要狂拽酷炫维持高冷形象时,楚清越率先迈步往外走了。
他朝后看了一眼,“不是打球?”
男生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啊对,走走走,时间不多了。”
走出教室门时,楚清越斜睨了眼里面,哪里有人一目了然,空的座位无人问津,有人的位置,多是三五成群。
他同桌的桌椅,更是冷冷清清。
不难想象,他没来之前,南宛白的学校生活是多么“安静”。
“和校花当同桌什么感觉?”男生似随口问道。
楚清越思索片刻,低低吐出来几个字,“没感觉。”
非要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宛如空气般的透明。
“校花长得是养眼,就那性格……啧啧。”男生耸了耸肩,“不讨喜啊。”
“怎么说?”楚清越问道。
“看人时凶巴巴的,说话也不留情,是那种完全开不了玩笑的人,而且班上的聚会活动,一次都没参加过,久而久之就没人跟她说话了,其他同学更是跟着孤立……”
“不过,与其说是被孤立,倒不如说她凭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
“这么来看,她还挺牛比的,一般人可做不到哈哈哈。”
三月初,冬天的那股子冷劲儿还没过去,空气中卷起凉风,吹的外面的树枝叶沙沙作响。
避开人群,躲在楼梯间的两人再一次陷入沉默。
按道理来说,朋友之间相互问候,最基本的就是,早上好,吃了没,干什么去,要不要出去玩……
显然,南宛白和解西池不是什么一般朋友。
解西池狐疑地看着南宛白,伸手过去,用手背在她额头上轻贴了贴。
“没发烧啊。”
南宛白眼瞳微颤,仰着脸看面前躬身的少年。在他眼中,能看到那个渺小又颤栗的自己,仿若无处遁形般,所有的一切,皆被收敛于其中。
他的手,是温热的。
南宛白微怔,心跳无端快了些许。
“不是吧,说话呢都能走神?”
属于少年特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不用故意去看,就能看到那近在咫尺的面容,带着笑的目光,像是春季破土而出的嫩芽。
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又怕接触后,会让他丧失生机。
要想长成参天大树,就该多吸收阳光补充水分,而不是一次又一次往阴暗处伸展枝叶。
南宛白别开头,选择不看对方,轻道:“快上课了。”
话虽然这么说,她在台阶上坐得依旧稳当,丝毫没有要回教室的意思。
比起在班级里的压抑,在这里别提多痛快了,要不是外边还有人,南宛白都想拿出手机放个欢快舞曲,当然了,她并不会跳舞。
解西池顺着南宛白视线的方向看过去。
又是那该死的铁栏杆。
“赶我走?还挺绝情。”他几乎是被气笑了,咬着牙将目光转回到身体绷直僵硬的女孩身上。
几秒过去。
南宛白收起一直拿在手上的手机,默默将两只手揣进兜里,低下头。
这种致命问题,回答不对,不回答也不对,所以应该装听不见。
这个楼梯间没灯,光亮全靠走廊上窗户透进